洞口並不大,最多隻能容兩個人側身通過,為了稍稍留點餘地便於挪動,他們隻得一個個挨個兒進去。
輪到溫又珊了,她不禁有些犯愁,雖然自以為身體素質不差,但是畢竟是個不會絲毫武功的女子,剛剛又走了這麼長時間,即使嘴上不喊累,也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這個洞口的大小也沒辦法讓魂灰用輕功把她帶上去。
難道真的要狗刨式爬上去嗎?這麼多人看著呢。一這樣想,溫又珊腦袋裏頓時就出現了許多不好的畫麵。
“你踩著我的手背,我托你上去。”魂灰已經略微低下身子,馬步紮的很穩,兩隻手上下搭在一起形成一個臨時的底托。
這麼好?不會是中途一鬆手,讓我摔個背朝天吧?隻要一看到這張麵具臉就禁不住想起之前被戲耍的情形,搞得溫又珊現在對魂灰戒備心可不是一點的重。
“小姐?”看到自己小姐在發呆,榕玉有些奇怪,小姐好像對這個魂灰首領一直不大友善,難道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結下了什麼梁子?
算了,總不能停駐不前吧,這麼多人麵前,他應該不敢怎麼樣的。
溫又珊扶著岩壁,一隻腳踏在魂灰手上,定了定身形,另一隻腳蓄力抬起。
然而就在溫又珊想要慢慢往上升時,突然感覺到腳底一陣強勁的托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上飛去,正好通過洞口,一下子重心不穩趴倒在地,嗆了一嘴灰土,五官都皺的湊到了一起,眉毛不自禁地斜吊起來。
來不及抹去臉上的灰,瞪著杏眼怒氣衝衝地從洞口往下望去。
“嗬嗬。”那張麵具仿佛都扭曲成了畸形的笑臉,魂灰單手抓住一塊岩石,一個飛躍便從洞口進來,嚇得剛剛爬在洞口的溫又珊下意識地往後一個趔趄。
哎呦,剛剛是麵朝地,這下子背朝地,和叫花雞一樣,兩麵都灰蒙蒙了。
我就知道這個家夥沒安什麼好心,就等著看我出糗呢,剛剛那是笑了吧,絕對是笑了吧,哼!
“你——”溫又珊心中不爽,索信也免去了稱謂。然而,一轉過身便呆立在當場,一動不動。
剛剛被扔上來,隻顧著往回怒視魂灰了,竟然沒有察覺到身後——竟然如此安靜!
在她之前應該有五名暗衛先上來了,然而現在除了他們後上來的幾個人,卻是一個人影也不曾看到,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地方。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從洞口上來以後是個略微空闊的空間,大概有十尺見方,除了剛剛他們上來的這個洞口並沒有其他的出入,基本是個密閉的空間。
整個洞穴中央是一大片水潭,潭水居然是鮮紅的!
“啊——”剛剛上來的榕玉突然尖叫一聲,也正是這一聲尖叫把溫又珊從呆滯中喚醒,溫又珊一隻手拍拍身後哆哆嗦嗦的榕玉,另一隻手攥成了拳狀,連指甲都深深印在了掌心,嘴唇緊閉,臉色也有些發白。
“那是什麼?”隨之上來的北穀也驚駭住了。
那鮮紅的潭水中央,有十八個人形,個個都穿著厚重的金鱗鐵甲,卻看不清楚麵部,半個身子都淹沒在這鮮紅的潭水之中,隻露出腰以上的部分,身旁的還插著一隻紅纓長槍,寒光一閃,映出潭水的紅色,仿佛染了血一般。
溫又珊現在腳著地的土地緊挨著牆邊,距離那水潭的邊緣僅僅半尺,若是剛剛勁道再大上一分,隻怕現在已經掉進那詭異的潭水裏了。
那些軍將究竟是死是活?那一潭紅色難不成真的是血水?
“等等——”溫又珊的話還沒說完,剛剛一直盯著潭水和那些人形看的魂灰已經一個縱身,向潭中靠近。
溫又珊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魂灰的輕功極其了得,並沒有觸碰到潭水和那些甲胄一絲一毫,就從岩壁幾個騰躍,到達了潭水的正中間,一隻手抓著突出來的一塊岩石,吸附在潭水正上方的岩壁上。
飛到了正上方看得清楚了許多,這些甲胄都是硬度極大的整塊黑鋼錘煉成人形,表麵鍍了層金粉,關節等需要活動的地方以金絲扣帶相連,顯得貴胄非凡。特別是每個盔甲的左肩上都用金線繡著一個雙弦鉞形狀的紋章。
魂灰一點點往下靠近,看那些人形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索信一下子降到最低,發梢似乎都要落到那人形身上。
噗通——一聲突然在整個空曠的空間裏響起,像是平地一聲驚雷,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那人形,好像下一秒就會突然拔出旁邊的紅纓長槍刺魂灰一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