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曲折的回廊,約莫一刻鍾後秦管家才在一處庭院處停下,綠意欣然的藤蘿一圈圈地纏繞著,從院裏一直蔓延出來,攻城掠地,把整個外牆都占據了。
“溫姑娘,這邊請——”秦魯引著溫又珊進了這幢小院。
院子不大,有間主屋,一間副室,和一間倉庫。院子裏有一張大理石的圓桌和若幹圓麵燈籠狀鏤空的石凳。西南角落還種了些花花草草,還有一棵老榆樹,剛剛那些攀爬在整麵牆上的綠藤蘿正是從這老榆錢樹上纏繞上去的,樸素卻也雅致。
“溫姑娘,請暫且住下,老奴已向賢王秉明,稍後會安排會見。”秦管家略一躬身,便離開了小院。
“小姐,你剛剛和那兵爺說了啥?他怎麼就態度變化那麼大呢?還有,還有小姐怎麼知道他沒有子嗣的?難不成小姐你真的靠占卜通曉的?”
剛才在外麵不方便問,現在一坐下來,榕玉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連珠炮似地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溫又珊無奈地一笑:“我的好玉兒,先讓你家小姐喝口茶行不?”依著庭院裏的圓桌坐下。
“行行行,來,小姐,喝茶。”榕玉狎促地端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清茶送到溫又珊手上。
“坐,你還記得我下山後讓你去采辦一些衣物糧食,然後在城東碰麵嗎?”
榕玉迷茫地點了點頭:“是啊。”
“那段時間我去了城裏的一家鋪子叫做:風聲堂,這個風聲堂並不是什麼藥房或者酒樓,而是一家以賣消息為生的鋪子,在那裏我打聽到了今天北疆王府門口守衛的兩個士兵的消息。”
“那個高瘦個兒的叫做王大海,矮胖一點的隻知道人人都叫他錢老腔,卻不知道真名是什麼,而且似乎他一直是孤身一人,當北疆王府還是當年的銘城太守府的時候就在這裏當值了,並沒有什麼把柄。相對來說王大海就比較好取信一些,他家中有一母一妻,其妻七年而未生一子。”
“可是,小姐怎麼知道那錢老腔會攔下那長槍啊?我當時都快嚇死了,要是真砸到小姐身上怎麼行啊?”榕玉回想起來還有點後怕,望向溫又珊的眼神不禁有些幽怨。
“嘿嘿嘿,確實有些冒險。”溫又珊有些愧疚地躲閃那眼神,繼續說道:“但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還是值得賭一賭的是吧?嘿嘿。”
“首先,現在大旱連連,民心動蕩,銘城內憂外患,作為其中心的北疆王府自然不會輕易挑起事端,再者從風聲堂那邊得來的消息來看,這個錢老腔是個小心謹慎的和事佬,他當值期間也有過不少突發情況,大多都是不了了之,所以這麼把年紀了,卻沒有在太守府更換成北疆王府的時候被辭退。所以我有八成把握。”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家小姐今天臨出門前占了一卦,是上上簽哦~萬事大吉的嘛。”溫又珊調侃地眨了眨眼睛。
“小姐,你還開玩笑!”榕玉哭笑不得:“對了,小姐和那王大海說了什麼啊?小姐怎麼知道王大海的妻子有身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