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孤立無助的背影,溫又珊想起了父親去世的那一夜,她一個人不顧危險地跑到懸崖的石堆上坐了一晚上,心空空的,似乎,很寂寞……
眾人一想到剛才自己失魂落魄的情形,便更加堅信這個小女孩是妖女轉世,無視小女孩的哀求,嚷嚷著要把她送交官府。
“慢著——”眼看小女孩就要被押走,溫又珊抿了抿嘴,下定決心,出口阻攔。
“小姐!”榕玉深怕自家小姐又要有什麼衝動之舉,焦急地叫道。
溫又珊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榕玉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擔心,隨即轉身麵向眾人:“這個小女孩並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妖女。”
還跌坐在地的小女孩驚詫地望著溫又珊,一雙暗綠的眼睛幹淨而純粹。
“你憑什麼說她不是妖女。”
“就是,她那雙眼睛一看就邪乎的很。”
“我看你是妖女的同夥吧。”
溫又珊的話一出,立即引來眾人的質疑。這種局麵她早就料到了,無疑是惹禍上身。但是,一想到這個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即將成為自己的替罪羊,而她卻犧牲他人性命以換得苟延殘喘,這種自責內疚大概會伴隨她一輩子吧。
至少現在還不算最壞的局麵,如果我一一地和大家說清楚,應該會有一兩個人相信我吧?隻要有人站在我這邊,大家的觀念就有瓦解的可能了,溫又珊自我安慰得鼓勵道,雖然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但是,還能怎麼辦呢?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溫又珊鼓足勇氣說道:“大家不要激動,聽我說:
首先,妖女是個十六歲少女,大家都可以看出來這個女孩頂多隻有十三四歲。
其次,我是個占卜師,我已經占卜過了,此次旱災的成因並非妖女作怪。
最後,我想大家認為這個小女孩是妖女也並沒有什麼證據吧?不能僅憑眼睛的顏色就斷定啊,公告裏也沒有說妖女的眼睛是綠色的吧。如果隨便找一個人就說她是妖,那麼各位的妻女隻怕隨時都有被說成妖女的可能性了!”
一部分人聽了溫又珊的話有了片刻的遲疑。
正在溫又珊覺得有機會的時候,突然剛剛那個濃眉大漢對著溫又珊怒目而喝:“大家不要聽信妖女和她的同夥的狡辯,隻要把妖女交上去了,大旱就可以結束了,我們也就得救了!”
一時間,眾人的情感又被煽動起來,主導他們大腦的是急於得救的迫切大於理智。
“小姐——怎麼辦?”榕玉看著眼前躁動的人群,不由自主地擋在溫又珊的前麵,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幫助自家小姐,而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溫又珊此時也是腦子裏一片空白,剛剛的話已經是情況緊急下的無奈之舉,果真自己把希望寄托在那麼渺茫的可能性上很可笑不是麼?困獸猶鬥,大多隻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快,把妖女和她的同夥抓起來。”濃眉大漢叫囂著,一群人步步緊逼著圍了上來,眼看就要把她們抓住。
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