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遲落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因著昨晚那麼一鬧騰,怕會被葉若萱和君綰認出來,月遲落無奈,隻好放棄穿男裝的念頭,換了身素淡的衣服,小鈴鐺一臉開心的將月遲落按在梳妝台前認真的為其收拾起來。月遲落墨色的長發被小鈴鐺握在掌心三兩下便綰了兩個簡單的發髻,再取了兩根同衣色接近的藍色發帶將發髻束好,幾縷發絲調皮的垂了下來,小鈴鐺拿起桌上的珠花輕輕的插在發髻兩側加以點綴。頭發梳好,小鈴鐺便伸手去拿桌上的胭脂水粉,月遲落見狀一把按住她,搖搖頭表示抗議。
小鈴鐺無奈隻得將手收回來,雖然她家小姐不化妝就很好看了,但是她覺得,小姐若是化了妝一定更好看!
月遲落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滿意的誇讚了下小鈴鐺的手藝,遂起身準備往外走。“小姐不吃早飯了嗎?”小鈴鐺急忙出聲詢問。“不吃啦,我出去走走。”月遲落說著已經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小鈴鐺無奈隻得跟上。
說是出去走走,月遲落其實更想去山莊外溜達溜達,但是一時又不知道該去哪裏,遂漫無目的的在山莊裏隨意溜達。轉到荷香苑走過曲折的石橋,緩步踏上石橋,不經意的與月景言相遇。
“哥。”月遲落歡快的叫了聲遂快步上前一把挽住月景言小腦袋往月景言肩膀上一靠愉悅的蹭了蹭。
“你呀。”月景言說著抬手寵溺的揉了揉月遲落的頭發,然後對身旁的人說:“抱歉,忘了介紹下,這是舍妹,閨名遲落,生性頑劣了些,還望南宮兄不要見怪。”
聽到月景言的話月遲落遂抬頭看向月景言身邊的人,不由得一怔。隻見那少年大約和月景言差不多的年紀,卻是一頭白發,斜飛的英挺劍眉,一雙世間罕見赤瞳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漠,薄唇輕抿,修長卻不粗獷的身材,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少年站在那裏很平靜的看了月遲落一眼,眉頭微不可見的輕皺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從袖裏掏出一個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方帕遞到月遲落麵前。
月遲落猛然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白發少年遞過來的帕子。月景言也疑惑的低頭看了眼自家妹子,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落落你怎的流鼻血了?”月景言一時失態驚呼出聲。“啊?”月遲落莫名其妙的抬手摸了下鼻子頓時感覺手上似乎真的有什麼,定睛一看,隻見手指上是剛蹭上的紅色液體。月遲落一驚一把抓過白發少年遞過來的手帕捂住鼻子。
“落落你還好麼?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月景言說著有些擔憂的抬手去摸月遲落的額頭,月遲落趕緊後退一步躲開,並有些尷尬的說:“沒事沒事,就是天熱上火,上火。”好歹從小到大身邊美男無數,怎的看到新的美男就流鼻血,真是丟臉。月遲落在心裏無奈的吐槽。
“還是不行,正好南宮在,要不讓他給你瞧瞧,對了忘了說,南宮是君伯父的徒弟,醫術完全可以放心。”月景言一邊擔心著月遲落一邊不忘向月遲落介紹身邊的少年。
君伯父月遲落自是知道的,君潛嘛,這位叫南宮的少年月遲落曾今聽月景言提過一兩次,全名南宮聆雪,君潛的得意弟子,如今藥王居的掌門,卻不曾想竟是這樣一個人。
“為什麼你的頭發是白色的?”月遲落眨了眨雙眼忍不住開口問。然而南宮聆雪隻是靜靜地看了她幾秒鍾遂轉移了視線不予理會。月遲落頓覺無趣,確定鼻血不會再流了,便將手放下,那染了血的白色帕子被她攥在掌心。
“哥,我去看看阿墨回來了沒,先走啦。”月遲落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小鈴鐺見狀急忙跟上。月景言卻是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而身旁的南宮聆雪,望著月遲落離去的背影,血色雙眸忽而變得深邃,後又不著痕跡的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