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把老婦人帶去浮生哪裏,也算讓她以後能過上溫飽的日子。
可是她的話依舊在我心裏留下烙印。
想了兩個晚上,我終於想通了。
與其這樣,不過放過我自己。
我把剩下的軍糧送去了邊關,又告訴皇兄林暘的事。算了算情況,我給舅父寫了信,我願意用和親來換的北周幫忙。
舅父果真寵我,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我去了次皇陵把六皇兄帶回來,我不在的日子裏,總得有人看著朝堂。
我或許是第一個自己下旨把自己嫁出去和親的公主,我也是大齊曆代公主中的奇葩。
後麵這句話自然不是我說的,,時光太遠,已經無從考證是出自誰口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皇兄和宮羽,他們還是從前的樣子。我心裏真誠的祝福他們。
我到了北周以後,和赫連放還算是琴瑟和鳴,起碼在別人眼中是。
舅父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皇子之間的爭奪也是越來越慘烈。
赫連放被封為皇子的那天,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三場刺殺,差點沒了一條命。
我坐在他床頭兩天沒合眼,赫連放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對我說:“雪裏,赫連頡之心已經路人皆知,以後要萬事小心了。”
我點點頭,回握住他的那隻手。
赫連放做了太子之後越發忙了,而我的第一個孩子也出生了,是一個女孩。
她生於初夏時分,赫連放抱著她喜不自勝,取小名初初。
初初長到三歲時,舅父病重急招赫連放進宮。
我似乎有了一種預感,三年來的相處我和赫連放竟然也有了默契,他看出我的擔心,笑著安慰我會沒事的。
我相信他,看著他離去。初初的小手被我握在手裏,緊緊的不肯鬆開。
赫連頡果真派人包圍了太子府,彌生帶著人把我的院子團團圍了起來,以免赫連頡動了殺心。
身為公主的我有父皇送的一隊暗衛,還有母妃從北周帶來的人,這些人加起來竟也有一千五百人了。
我看著初初笑得燦爛,心裏竟然也不怎麼擔心了。初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孩子總是無憂無慮的。
有這些人保護,我和初初也安全的度過了兩天,第三天赫連頡失敗欲拿我和初初要挾赫連放,可是他算錯了一步,死在了匆匆趕來的赫連放劍下。
我捂著初初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那些殘破的屍體,和她父親手裏正在滴血刀刃處已經鈍口的長劍。
“你回來了。”我看著赫連放,麵帶微笑。
那個男人滿身血汙,我看著他走近我,張開手臂似乎想要抱抱我可是礙於身上太髒,最後還是作罷了。
我毫不介意的上前與他相擁,赫連放有些啞聲,“我身上都是血,你的宮裝會被弄髒的。”
我絲毫不在意,“我與初初一直在等你回來。你沒有讓我和女兒失望。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赫連放應著,“沒事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好。”
我笑著回應,初夏的天空明淨,萬裏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