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慕似乎已經看見了之後的場景,可她並不想說出來,這樣令人心痛的事僅僅聽著,就已經無可奈克,何況還要把它說出來。
小和尚到最後似乎也放鬆了許多,結局都已經在這兒,為何還要在過去的事上再無限的糾結。
小和尚說,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後悔那樣做?
“那個男人將所有砸他的人都染上他的粘液,就像所有人嫌他惡心肮髒一樣,他要把他的惡心肮髒讓別人也嚐嚐,於是有人患上瘟疫了,有人說瘟疫就是從他身上傳染的。”
南宮慕這一問似乎顯得有點多餘:“這瘟疫是他傳染的嗎?”
小和尚聳聳肩:“不知道,大家說是他,然後就是他了,他也就認為是他了。”
南宮慕突然又想起那個女人來:“男人這樣做,怎麼能幫那女人?”
小和尚輕笑道,似乎在嫌南宮慕笨:“大家都染上瘟疫了,不都所有人都任他宰割了嗎?他沒有了寬大的黑袍子,反而穿上了幹淨的白袍子,似乎所有救人的人都喜歡穿白袍子,似乎白袍子就是仙人的象征,拯救世人的仙人的象征。”
任何人都不會料到,害人的是男人,救人的也是男人,男人莫非就是仙人?
“他穿上了白袍,戴起了麵具,像一個江湖郎中一樣的治病救人,在人心惶惶,做所有人就要絕望的那一刻,他出現了人們的麵前,人們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仙人,男人贏得了鳳城所有百姓的心,包括他們的生辰八字,他們也都一並的托出,仙人救了他們,救了整整一個鳳城。”
“然而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南宮慕感慨道,“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那個女人該滿足了”。
小和尚毫無遮掩的大笑道,他對著南宮慕:“你到底在掩飾什麼?在掩飾你的虛偽還是在證明你的善良,你心裏明明很清楚,那個女人不會愛上他的,世界上已沒有比男人再醜陋的人!”
南宮慕被他說得無言以對。
這世界上哪一個人會選擇醜陋不堪的人,寧願自己單著身,也不會去選的吧。
除非傻瓜才會選,隻有傻瓜不會以貌取人。
“所以女人又再次拋棄了他?”
小和尚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拋棄那個男人嗎?”
南宮慕思考了許久,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兩個相愛的人才會想在一起,那個女人不愛男人,自然也不會留在他身邊。”
小和尚搖搖頭道:“所以說你不懂嘛,不是兩個相愛的人就能在一起,不是兩個不愛的人就不會在一起,世界上有很多比愛情還要令人牽絆的感情,那就是某一種關係。”
“某一種關係?”
小和尚一副諱莫如深樣子,令南宮慕更加難以相信他僅僅是一個小和尚。
可是小和尚說的話似乎不無道理。
“男人找到純陽之人後,煉製了解藥,女人的容貌恢複後,也遵守了承諾,女人沒有離開男人,可他們僅僅是一種互不離開的關係,女人對男人沒有任何感情,但盡管這樣,男人也還是很開心。”
“男人開心的同時,鳳城也是舉城歡慶,鳳城正式更名為仙城,其實大家都知道仙人隻是個人而已,可他們卻把他看成看仙人,帶著麵具的仙人,自此就一直隱秘在這座鳳城的唯一的寺廟裏。”
南宮慕對眼前這個小和尚充滿了好奇:“那你又是誰?”
小和尚馬上神智又恢複過來:“我當然是個和尚啦。”
南宮慕問:“這個寺廟裏除了仙人還有其他人?”
小和尚立馬不高興了:“我不就在這裏嘛,怎麼我到哪裏就容易被人忽視。”
南宮慕淺笑道:果然還是小孩子,不,是個不簡單的小孩子。
一旁的‘新娘’看小和尚和南宮慕一來一去的,竟然不高興了,她努力憋著氣,一字一句的講到:“仙人在哪裏?”
小和尚立馬回過神來,“你們想象中的‘仙人’是什麼樣子的呢?”
‘新娘’很認真的狠狠咬著字說道:“發光的,要抬起頭來看的。”
小和尚看著‘新娘’閃閃發光的眼睛,頓時覺得她沒先前那麼凶惡了。
她像個天真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