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天本怒瞪著他的眼睛一下充滿驚訝，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
他對他們師徒倆的感情不會因為一句話而變得動搖。
“你還有臉回來？”
公乘俊：“我回來了”
道雲天沒怎麼聽過公乘俊講話，他現在聽他講話有種不習慣的感覺。
道雲天：“你是至鬥門的叛徒”
公乘俊：“是吧”
道雲天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的承認，他認識的公乘俊比裏麵的華浮根還要目中無人，還要冷傲。
道雲天：“你知不知道你師祖因你而受傷了！”
公乘俊抬起頭，茫然一片，眉宇間卻也憂心忡忡。
道雲天第一次看到公乘俊這個樣子，他也不變得不自然了。
“你師祖他因為你受了重傷，俠風穀的穀主傷了他！”
公乘俊的神情立馬嚴峻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道雲天撇頭歎氣：“就在昨天，昨天晚上。”
公乘俊的心仿佛冰涼，“師祖的師父遠在我之上，俠風穀的穀主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會傷得了師祖啊”
道雲天：“我問你，你是怎麼被俠風穀被俘的？”
公乘俊：“一群人圍攻我，她們都很厲害，但最後我是被暗器卡住各個關節，動不了才被抓。”
道雲天：“這就對了，你師祖當時正專心練功，是先被她暗器所傷，再被偷襲的。”
公乘俊的心一下涼到了海底。
即使別人不把他定為罪人，他也認為自己是個罪人了。
他再也出不去這裏了。
就像狗脫離了被拴著的地方，也始終逃脫不了一直圈在脖子上的頸圈，那個桎梏。
“師叔，我想進去”
道雲天仍拉下臉色：“你還想進去氣你師祖嗎？”
公乘俊：“我想看看師祖，我願受罰”
道雲天：“如果要你死呢？”
公乘俊閉上眼，他前麵還對道雲深說，他想活，把一切尊嚴，作為人的資格全都拋棄那樣的如狗一般的活，可現在，他已經沒有臉麵。
公乘俊：“我願意”
道雲天讓開，公乘俊都這麼說了，他再怎麼不近人情，也應該讓他見道全善一麵。
三
公乘俊像一個充滿滄桑感的老人，他望著道全善，不言不語，內心卻是愧疚的無以複加。
道全善隻是淡淡掃過他一眼。
他望向華浮根：“你要和他結交？”
華浮根：“是”
道全善：“你看看他的樣子，都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喜歡和一個廢人結交？”
公乘俊本來和道全善的話也不多，可他對道全善有著特別的感情。
是道全善領他到至鬥門的。
他聽著道全善言語裏的譏諷，心裏更是有千條傷疤似的裂開的生疼。
他即使活生生的沒有運氣站在這兒，他也沒有存在感。
以前他覺得沒有存在感是一件別人很難達到的水平，而現在他覺得被忽視是一種很悲哀的事。
華浮根看了一眼公乘俊，公乘俊木訥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廢人對我構不成威脅，所以我喜歡和廢人結交。”
華浮根的話也在公乘俊的意料之外，他說起話來也是一針見血，絲毫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