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根本走不了,你還是好好躺著吧”,華浮根又轉過頭去,頓了頓,便起步想離開。
“慢著”,一聲用盡力氣卻又孱弱無力的呼喊,鬼使神差的使華浮根停了下來,他側過頭。
“我,我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南宮慕不知太艱難沒有看向華浮根,還是因為其它什麼的,隻顧低著頭。
“這個還用問嗎?”
南宮慕聽後,有點不自然的眨巴著眼睛,“那···”,南宮慕看著自己的身體,想問又難以說出口。
“我閉著眼睛幫你換的,你還沒有足以讓我睜開眼睛的魅力。”
華浮根也似有點不自然,現在隻想出去透透氣。
“等,等一下”
“又怎麼了?”
“遊未生”
華浮根剛還有點的不自然竟全都又被一塊冰塊給代替了。
“遊未生他人呢?我記得當時是他,他有,有抱我。”
哼,就記得抱你的人,卻不記得救你的人,怎麼,覺得他的懷抱溫暖嗎?華浮根從不覺得自己是小雞肚腸的人,怎麼現在自己變得有點奇怪了呢。
“他有事便先走了。”華浮根說完便如一陣疾風而去。
隻剩一股帶著慍怒的後風吹得南宮慕潤濕的頭發,整個頭都感覺到一種清爽,和清爽後的悶燥······
南宮慕一隻手托著自己的背,小心翼翼的翻過身來,當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才真正感覺自己總算活過來了,痛而又舒坦。
原來床這麼舒服,難怪自己會睡得那麼沉。她醒來雖感覺渾身都在疼痛,但是內心的舒坦卻也已經抵衡了這疼痛感,她現在可是真實而短暫的痛並快樂著。
在俠風穀,她睡的是石床,無論春夏秋冬,隻有一張石床陪伴著她,除非在冬天極其寒冷的時候,穀主才會派人給她送來一條棉被,那時她緊緊抱著那條棉被睡,讓它遮住自己的臉,自己的脖子,她感覺好溫暖,即使他的背下還是冰涼的石頭。
可她卻很滿足,就好像有了一個人在陪她,就好像她可以躲在它的裏麵,不被任何人發現,安靜而又小心翼翼的躲在裏麵,她不敢大聲呼吸,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明天黎明的降臨,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睡著了。
那些年是她睡眠最好的時候,她總躲在她的小被窩裏,那時她小時候。後來,那條被子就被她的劍給毀了,她的劍在劃破了她在夜晚的寧靜,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場景。
漫天飛舞的棉絮,那麼輕,那麼柔,那麼暖,擦過她的劍,擦過她的眼眸,就這樣安詳的躺在了雪地裏,它讓她感覺有寄托。
一個人一旦有寄托了,便不再自由,她不願到現在還做一個到了夜晚隻會躲在被子裏頭的膽小而沒有安全的女人。
出發前,她舍棄了那條陪伴她多年的被子,而現在,她正躺在別人的床上,享受這別人給予的溫暖。
她的嘴角一聲冷笑,事實隻能允許她這麼對自己笑。
外麵的甲板上,華浮根挺直的站在那兒,任風吹楊;船艙內,躺著個受了傷的女人,安靜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