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孩子的生母罷了”,未君央顯然在這件事上不想多談。
連勝英注意到坐在他身旁的老頭,悶著頭喝水的老頭,水卻一滴沒沾到。
“他是”
“我爹”
連勝英驚得坐了起來,“世奴說你爹娘早就死了的”
“其實並沒有,活的都好好的呢”,道雲天聽出了一點挖苦之意。
他站起身來,背微躬著,好像犯了什麼錯事。
“剛才聽見你承認我是你爹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當年真不是人”,難怪他要彎著,因為他的確犯下了大錯。
華浮根沒有瞅他一眼,其實已經無法再去瞅他,在他麵前掉淚豈不太沒麵子。
他笑道,“剛才你抱這小家夥時,好像對小孩子還是挺喜歡”
道雲天歎了口氣,“我對不起你”
華浮根麵向他,二十多年朝思暮想的親爹就在自己麵前,今天還幫了自己,還不滿足嗎?沒有必要抓著過去的事不放,他看到現在在他麵前的這個道雲天對自己還是有一點好的,最起碼今天是。
“我隻問你一件事,當年為何要拋棄我?”
“我知道你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的,我並沒有想拋棄你,隻是至鬥門的門規是不允許門內弟子私通的,我不想讓師父發現你的存在,所以才想”道雲天已經說不下去,顯然,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他一直都不想回憶。
“太罪惡了”,道雲天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真不是人”
“好了”,華浮根喝止住,扶起道雲天,“你坐著吧,我帶你回來,不是看你懺悔的,而是看你怎麼贖罪的”,可能覺得用詞不當,又補充了一下,“看你怎麼照顧好我”
說完,華浮根就立即後悔了。
未君央首先不露痕跡的笑了起來,南宮慕和連勝英麵麵相覷,死命的不想在這應該很感人的時候笑出來。
南宮慕示意未君央連勝英都坐下來,沒什麼好戲可看的了,華浮根這個人很有意思。
“未先生,先前一直聽你講,你們教主是一個善良的不錯的人,照現在看來,您說的確實很對”
“是啊,他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要南宮姑娘在他身邊呢”
連勝英覺得這句話很是奇怪。
她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華浮根已經管理好情緒,也過來了。
“好了,東陽教主,你說我的臉該怎麼辦?”
“東陽教主?”
華浮根笑道,“這個稱呼不錯,你再多叫幾遍”
“原來你一直都很想做東陽的教主”,南宮慕說道。
“自由慣了,不是很想,倒是挺想靠自己闖出個名堂,我一直都相信本公子是個有才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是時候解釋清楚了,華浮根看向未君央。
這個一心一意為著自己的男人。
卻不顧自己意願的男人。
“那你為何假扮邱惡天上至鬥門呢?”
“是他逼的”,華浮根歎了口氣,直指未君央。
“未先生一直和我在一塊兒,他怎麼逼得你?”南宮慕追問的很緊。
華浮根不明白這個女人既說已相信自己,為何又這麼疑心重重。
“這得從我和他認識的那天開始講起了”
“他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裏,你救了他,並把他帶回了東陽”
華浮根一驚,“你怎麼知道?難道是他告訴你的?”
“不,我也想問問先生,可偏偏他就是不願提,這還是從公乘大哥那兒挖出來的”
華浮根看向未君央,“你和公乘俊什麼關係?”
未君央想都沒想:“莫逆之交”
華浮根的嘴角不平衡的笑著,“他又是你的下一個嗎?”
南宮慕聽得雲裏霧裏的,“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當時我救了他,看他無處可去,便把他帶回了東陽,我義父那裏,沒想到他意外的深受義父的喜歡,成為了東陽人人都尊敬的未先生,之所以說人人尊敬,是因為他這方麵確實做得很好,對於東陽的弟子,任何一人都十分有禮而且別人有難他都會熱心的去幫助他們,時間久了,東陽的人心都在他那兒了,而我義父其實和在江湖上傳說的並沒有什麼兩樣,殘忍凶暴還常常不分青紅皂白的刑罰他人,這就導致了東陽的內變,義父失蹤了,僅僅是一個晚上的事情,而且那一天正是東陽的四大護法出發來找我回去的同一天,也就是說其實是有人故意支開了常伴於義父身邊的護法,而義父當時除了他誰都不讓接近,然而義父就在那天晚上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未先生讓邱惡天消失了”,南宮慕問道。
未君央聽著,不露聲色道,“我從沒告訴過你這些事,你比我自己所知道的還要清楚,你果然很適合做東陽的教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