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次他腦袋碰到牆壁上,險些被撞得休克過去,由於躲藏地方十分狹窄,因此隨著怪獸身體每次晃動,他的前胸後背會不停和四周牆壁碰撞,從前到後,從左到右,從上到下,身體各個部位沒有死角,處處硬碰硬,渾身是淤青。
腦袋被撞得鑽心疼,他使勁揉著頭皮,心說這間耳室不能再呆了,否則自己就算不被日本人打死,也得被活生生撞死,他四肢並用,卡住耳室四角,然後把身體固定在當中,試圖從裏麵鑽出來,外麵是條同樣狹窄的走廊,他記得走廊前方就是控製室,機器獸完全是內部操控的,如果能動,說明裏麵有人,他試圖摸過去,先設法控製住駕駛員再說。
隨後時間裏,他一路跌跌撞撞摸索而行,最後倒真找到控製室位置,其實機器怪獸被打造成冰麒麟形狀,控製室就在其脖頸和胸口交界處,在機器獸的喉嚨口那裏,有個細長的玻璃窗,從裏麵能看到外麵情況,由於玻璃反光,從外麵卻無法往裏窺探。
等他摸索到控製室門口,他都感覺身體胖了一圈,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前行過程中不斷和周圍碰撞,很多地方已經腫起來,特別是膝關節和肘關節,這些凸起部分最容易被撞擊,那種疼痛感就好像把人泡在濃鹽水裏,即便皮膚沒有破口,周身上下也被蟄得難耐。
控製室大門緊閉,但通過上麵的玻璃窗,他早就瞧見裏頭有個黑油油的腦袋,暗想果然有人控製,等來到跟前,他發現控製機器獸的竟然是李山,果然趁著他們出去的功夫,有人把他救出,並放在控製室裏。
“李山住手!”隔著門他一聲大喊,聲音在內部回蕩放大,外麵嘈雜混亂,沒人能聽到,但在機器獸內部,這一嗓子可謂平地雷起,他覺得對方聽到後,都能嚇得小便失禁,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反卻不為所動,依然聚精會神盯著玻璃窗外,嘴裏小聲不知嘀咕啥,聚精會神依然在控製著怪獸的動作。
“這個混蛋!”他氣得罵了句髒話,遂用力撞擊控製室的門,也顧不得渾身疼痛了,他力氣很大,加上憤怒衝動,這扇門經受不住他的撞擊,幾下就從轉軸處斷掉了,加上外部空間依然在高速運動,他的身體幾乎是水平衝向李山,硬生生把對方撞倒在地。
由於慣性,他和李山一樣,全都摔到一塊,但他反應快一些,趕忙爬起來,努力直起身子,爬到控製台前,透過玻璃,看到外麵一片混亂,人們驚叫著四處奔逃,而怪獸剛才一直在李山的控製下,轉著腦袋四處噴吐死風,黑風經過,很多房屋要麼屋頂沒了,或者一半牆壁沒了,直到整個消失,他不知道是否有人在混亂中喪命,但看到外麵愈發混亂的局勢,如果李山一直這麼亂噴下去,肯定會有不少人死於混亂之中。
他試圖關閉機器,但麵對著密密麻麻閃爍著的紅綠燈和控製杆,他沒轍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控製,又不敢貿然按下哪個按鈕,生怕造成更大傷害,此時李山也爬起來,他像是著了魔,眼睛直勾勾隻看著控製台,嘴裏還不停念叨著什麼,聲音很小,他聽不見。
從李山的眼睛裏,他又看到一個瘋子該有的神態,開天眼的李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住院時期那個精神病,這家夥瘋瘋癲癲爬到控製台邊,也不搭理他,而是硬把他擠開,然後雙手放在控製杆上,繼續操縱機器怪獸噴吐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