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這回服氣了吧?”剛一落地,對方快步跑過來,拍著他的肩膀,很是得意。
“真行,你可把我嚇得夠嗆!”薛半仙無話可說,隻得承認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沒這點功夫,大半夜誰敢跑到八路的駐地來冒險?”趙興忠笑道,“這回沒白來,路總算探清楚了,太君要把周圍地形都看遍,這地方很偏僻,皇軍就是看中了這點,等到明天天一亮,大部隊就會偷偷進駐過來。”他感覺趙興忠似乎興奮地過了頭,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往外講。
兩人胡亂聊著,突然聽到遠處音樂聲再起,趙興忠裹起鬥篷,麵露急色。
“太君著急了,在催我呢,不能和你閑聊了,我得馬上過去。”說著要走,剛走了兩步又轉回身來,鄭重其事地叮囑他,說自己今天跟他講的,都是絕對機密,讓他千萬不可跟別人說起,薛半仙連連點頭,其實心裏早把他的話牢牢記住,感慨自己這趟抄小路還真及時,竟然打探到如此重要的情報。
就在穀底,兩人分道揚鑣,薛半仙趁著夜色繼續趕路,見過趙興忠後,他不再害怕,穀娘娘冤還真是邪門地方,他沒想到趙興忠竟然短時間內有了這麼出眾的本領,自己還得靠兩條腿跑路,心裏難免羨慕嫉妒恨,同時又有些害怕,一個聽著詭異音樂的日本軍曹,再加上個能在夜空中無聲飛行的漢奸,他真有點害怕了,覺得對方陣營中真是妖人雲集,這些人各個詭異莫測,這次幸好遇到個跟自己相熟的,要是換做他人,隻怕自己這條命就扔到荒地上了,人的心理很微妙,在不知道真相前,他害怕鬼,等得知“真相”後,他又開始害怕人,其實他要是早點結識陳菲菲的話,就不用如此糾結,去年深秋時節,趙興忠的哥哥趙興義曾經到北崗醫院去劫持陳菲菲,薛半仙要是那時候見到她和耿長樂懸浮在房間中的情景,此刻斷然不會如此失落,看似匪夷所思的現象,背後都有必然的解釋,沒人能超越物理定律而存在,隻能利用它。
薛半仙至今不明所以,他隻是挽起褲腿,深吸一口氣,邁開雙腿繼續往根據地狂奔,對方倒是把自己的目的說得很清楚,但是和他聊了這麼長時間,甚至都沒問問他,深更半夜匆匆前行,目的究竟何方?也許是趙興忠忘了,或者還有其他,一跑起來,他就累得喘粗氣,無暇去琢磨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