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在外力作用下,無聲地打開了,三人先把火把伸進去,門一開,裏麵撲鼻而來一股黴味,嗆得他們差點咳嗽,耿長樂進去一看,屋裏和上次相比,完全變了樣子,除了味道難聞,頂棚上的燈也不知去向,而且舉著火把四周巡視一圈,發現屋子已經被人搬空,從漂浮在空氣中的浮塵來看,那些搬東西的人就在他們到來前不久,才剛剛離開。
“真倒黴,咱們來晚了,鬼子果然早有防備,就這麼短的時間,已經把東西都搬走了!”他歎了口氣,失望地說道。
陳菲菲沒答他的腔,直接轉向李山,看著他的臉,淡然問道:“說,張秋芳在哪兒?”
李山茫然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使勁撓著頭,說以前他來的時候,張秋芳的頭就吊在天花板裏,他說頭頂的鐵板一共是兩層,中間有個夾層,每次自己來的時候,就在腦袋裏聽到她的聲音,說就在自己旁邊,就在自己頭上,正默默注視著自己,他聽到這樣的話,腦子裏酥麻麻的,仿佛被催眠一樣,隻剩下接收她的指令,每次他想上去看看她的臉,就聽到她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說隻要自己完成最終任務,他們就能團聚,說到這裏,他又黯然神傷起來。
“在頭上嗎?這有什麼難的,我上去找她!”耿長樂揉了揉拳頭,打算沿著鐵皮板爬上去,可李山無奈地搖著腦袋。
“別費力氣了,沒用的,她不在這兒。”他說得很肯定。
“李山我警告你,千萬可別耍花招,你說她不在,為什麼?”他不解地問道。
“以前每次我來的時候,都能聽到腦袋裏她在說話,並不都是說給我聽的,也許是她自言自語,我們倆一直有這樣的默契,心靈相通,她的心聲我能聽到,可今天我站在這裏,頭腦中寂靜無聲,周圍死氣沉沉,她肯定不在這裏。”李山解釋道。
“胡說,虧你還在隊伍裏學過唯物主義,一張嘴說話,卻滿口都是唯心論!”耿長樂麵帶不屑。
“他說的是真的。”陳菲菲插嘴道,她已經仔細打探過頭頂的情況,而她之所以能言之鑿鑿確定張秋芳不在這裏,是因為自己的脊背那根神經線就是張家祖傳的,即便張秋芳隻剩下一個腦袋,但她的意識化為電磁波,在空間裏傳播時,遇到相同的軟組織,總會被吸收一些,而她的神經異常靈敏,任何被吸收的電信號都能引發反應,難怪剛才在怪獸體內,李山用銀針發射出去的電磁波,會讓她感覺如此難受。
“那咱們不是白來了?”耿長樂相信她的話,可沒找到人,還是感覺很失望。
“那倒未必,這趟進來,還有很重大的發現呢!”她笑道,接著推開門,一把搶過旁人手裏的火把,照亮了隧道的牆壁,鐵皮房屋就建在隧道一側的石頭牆上,被幾根粗大的木棍支撐著,懸空而立,要是白天從遠處看,就像是燕子築的巢。
順著火光,他們看到牆壁上蔓延著又粗又長的如膠皮般質地的軟管子,開始他們還以為這是鉛皮管,後來耿長樂用手摸了摸,感覺又濕又黏,而且管子裏麵好像還有液體流動,他以為碰到動物了,連忙縮回手去,忙亂之中,指甲劃破軟管的側壁,隻見從裏麵流出黏糊糊的液體,就好像蚯蚓受了傷。
“真惡心,這什麼玩意兒?”他使勁擦拭著手掌,臉上的表情好像吞了蒼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