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兵見狀紛紛舉槍,全都對準了機器怪獸,隻要再聽到任何一點響動,他們就會開槍。
見自己手下舉槍,渡邊急了,剛才他已經見識了機器怪獸的威力,在他的計劃裏,怪獸已經成了他下一步製造白色恐怖的頭號選擇,眼下耿長樂一心想拿李山和自己交換,可李山害怕不敢出來,他可不關心李山交到耿的手中,到底是生是死,對他而言,那是中國人的內鬥,他正樂得看熱鬧,此時一心隻想把自己換出來,可李山怯懦的態度令他很生氣。
“八嘎,李山,你對皇軍的效忠全是騙人嗎?”渡邊張口就罵,可裏麵的李山依然毫無動靜。
“李山,我命令你馬上出來,如果不出來的話,皇軍會把這台機器怪獸炸毀,讓你和它全都化成灰燼!”他聲色俱厲地威脅李山,手下日本兵心領神會,他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去拿手雷,並特意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李山實在沒辦法,渡邊為了自己,把他逼得走投無路,此時炸藥手雷都已經準備好,如果自己再不出來的話,隻怕日本人真就動手了,他坐在控製室裏,無奈地歎了口氣,被迫從怪獸腹部下方的倉門裏爬出來。
“耿長樂,李山已經出來了,你應該兌現你的諾言,把我放掉!”渡邊眼睛斜向後瞟,看著他的臉說道,說話的時候,嘴角隱約浮現出一絲壞笑。
耿長樂輕蔑地哼了一聲:“渡邊中佐你可真會算計,現在我要是把你換成李山,還能活著出去嗎?”他告訴渡邊,八路軍都是講信譽的,既然答應放人,就肯定信守承諾,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依然架著渡邊的脖子,讓李山跟在自己身後,陳菲菲見他得手,已經起身也來到他身旁,一行人緩慢地在夜色中前行,往沒有燈光的荒僻之地走去。
盡管身後十幾個鬼子緊跟著,走了一段路程後,耿長樂還是成功地把追兵甩開一段距離,他用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專往爛泥和垃圾堆裏鑽,鑽完一個又是一個,夏天的垃圾腥臭無比,日本人見了都忙著捂鼻子,他換回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差,壓著渡邊和李山來到一片蘆葦地裏,這片蘆葦地位於運河邊上,看到周圍都是高過人頭的蘆葦,他長出了一口氣。
“趁著現在沒人,把這個鬼子除掉算了!”麵對渡邊,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現在還不是時候,”陳菲菲說,“周圍都是鬼子,如果咱們殺了他,鬼子盛怒之下定會狂追咱們,咱們好不容易抓住李山,很多謎題還等著他去解釋,如果忙於和鬼子糾纏,隻會耽誤時間。”
耿長樂點點頭,承認她說得有道理,但如何處置渡邊,才能讓他們安全脫身,這個問題到把他難住了。
跟蹤的日本兵雖說落後了一段距離,但總的目標沒丟,他們一直看準耿長樂行進方向,人又多,眼看著他們躲進蘆葦叢裏,要真撒開網去找的話,找到他們也隻是時間問題,過了十分鍾,他們突然聽到有人在蘆葦蕩裏大聲喊救命,能聽出那是渡邊中佐的嗓音,眾人順著聲音趕過去,發現他被綁著躺在一片爛泥裏,運河的水如今變得很淺,很多地方都成了爛泥淤積的半沼澤。
渡邊嘴邊有根布條,布條旁邊有根煙頭,煙頭燃盡,布條被燒斷,他說自己剛才被八路用布條綁住了嘴,他們還從自己身上搜出香煙和火柴,用這兩樣東西做成了最簡易的延時裝置,煙頭燒盡,就把布條燒斷,他這時候才能喊救命,而兩人帶著李山,已經順著運河逃遠了。
“中佐閣下,這次是我們沒用,把八路放走了!”得知耿陳二人逃走後,日本兵們齊刷刷低下頭,向他請罪。
“這不怪你們,而且不用擔心,他們逃不出城去,很快還會回到火車站來的!”渡邊冷冷凝視著他們逃走的方向,獰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