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菲把釘子取出來,這些銅釘子的尾端都有個圓形銅環,釘子分量很重,箱子裏還有一把亮閃閃的銅絲,很細,能像繩子一樣彎曲,繞成一捆,這些東西都拿好,她問李山,能否看出怪物曾經出沒的地方?
李山自信地點頭,然後帶著她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標本室自然算一個,進去以後,她在標本架的下麵,插上了一根釘子,在圓環上綁好銅絲,然後走向下一個地方,包括樓上的廁所,這些地方都走遍,所有釘子都插好,而且用銅絲圍成一個圈,這兩層樓大部分地方,都被銅絲給圈在裏麵。
這些都布置完畢,渡邊問她箱子應該放在什麼地方,陳菲菲拿出一張白紙,把醫院走廊及房間分布畫在上麵,每根釘子的位置引出一根直線,最後所有直線交彙的地方,正好在走廊中間的女廁所,根據圖紙,樟木箱子應該放到廁所裏,箱蓋打開一條縫,用竹竿撐起來,隻要有東西碰到這根纖細的竹竿,蓋子就會關閉,怪物自然被關在裏麵。
一切布置妥當,就等著它進圈套,現在還是白天,走廊裏人太多,估計那白毛小僵屍不會出來,她吩咐眾人不要出聲,等到太陽下山,一切怪相都會終結。
眾人各懷心事,無聲散去,病人們等著看熱鬧,胡魁感覺額頭上的傷更重了,去醫務室換藥,而李山則倒背著手,不停踱著步子,山崎玉冷眼觀瞧,因為陳菲菲以前弄出過追金鎖魂陣這樣的把戲,他也不清楚這回她到底是賣神棍還是暗藏玄機,倒是陳菲菲本人,依然躲在病房裏,心情沉重,外麵那個女人行事手段和自己極為相似,不知道她暗中監視自己多久了,可這麼長時間,自己竟然毫無察覺,如果一直這麼下去,讓她抓到怪物,她就能完全把自己替代,現在自己已然被渡邊控製在手裏,如果有一天,渡邊覺得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誰知道某天早晨,自己會不會因為輕微的意外,而死在病房裏?而且死後一點動靜都不會留下,想來她都覺得實在可怕。
整個白天,大家都窩在醫院裏,沒精打采地,一到夜幕降臨,所有人都精神起來,陳菲菲反正已經養成習慣,白天萎靡,夜裏精神,因為見不得人的事兒都怕見光,所以白天的時候,不會出現,晚上才是她大顯身手的時間,可惜現在被困病房,幹著急使不上勁。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十點,外麵的陳菲菲靠在走廊的牆上,悠然點燃一支香煙,手指掐著煙嘴,動作很優雅,別人都沒覺出什麼,可山崎玉斜眼盯著她,總感覺不對勁,一個孕婦還抽煙?她腦子裏在想什麼?
一根煙還沒抽完,李山突然頓直身子,警覺地注視著周圍環境,不時把手攏在耳畔,樓道裏很安靜,但他似乎察覺到什麼,病房裏的陳菲菲透過窗玻璃,看他神神叨叨的,真像是開天眼的樣子!
“別抽了,它來了!”李山用手肘輕輕推了她一下,低聲說道,陳菲菲瞪圓眼睛,把煙頭隨手扔到一邊,問他現在怪物所到何處。
“都別動!”李山神色嚴峻,兩眼往上翻白,咧著嘴自言自語說,“它現在就趴在箱子口,就要進去,你們別驚動它,很快它就跳進去了,跳,跳!”最後他一拍大腿,差點蹦起來,可把旁人嚇了一跳。
“弟兄們,都跟著我衝!”胡魁掏出手槍,擺出了掃蕩衝鋒的架勢,回頭一看,身後卻沒人,都跟著渡邊和李山,一聲不響直奔女廁所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