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很熱忱,但辦事方式過於魯莽,耿長樂經曆過那次慘烈的教訓,所以變得謹慎,“你想過沒有,那女人為什麼把你放到城門口,而不是別的地方?她到底想幹什麼?”這個問題再次被他提出來,問薛半仙。
“我想這隻是個偶然吧,再說,她也是鬼子追蹤的對象,不至於和他們穿一條褲子吧?”薛半仙的話顯然讓他自己也無法信服。
“陳菲菲曾經跟我說過,一切事情都是表象,關鍵要透過表象看到他們的真實意圖。”耿說,他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蹊蹺,假藍英之所以把薛半仙藏到這裏,分明是故意引他出城,讓他回到根據地找援軍,上次他犯過一次這樣的錯誤,這回決不會重犯。
“我自己去找陳菲菲,把她救出來。”他對薛半仙說。
“算了,我跟你一塊去吧。”薛半仙很無奈,在根據地就聽說過,這個耿長樂膽子極大,再危險的地方,他也敢一個人往裏闖,這回算是親眼目睹,要知道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在縣城裏,隻身和鬼子纏鬥,不是一般人敢幹的,而他,作為一個常年騙吃騙喝的神棍,平時遇到這樣的事,早躲到不知哪裏去了,隻是一聽到陳菲菲這三個字,頓時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眼睛一紅,也是啥事都敢幹,不知為什麼,也許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一種莫名的情愫就在他心裏生根發芽,隻是難以言說而已。
“咱們現在該去幹啥?”雖然確定了目標,可薛半仙對接下來的行動還是一頭霧水。
耿長樂說要找到陳菲菲,必須先找到那個女人,還有李山,這兩個人神秘莫測,肯定知道她的蹤跡,況且李山知道的事情太多,這次行動,必須把他捉回去,可縣城這麼大,上哪去找那個身手矯健的女人呢?
薛半仙想起一件事,他被女人從後麵重擊了一下後,並沒有馬上昏迷過去,就在快要失去意識的當口,他看到那女人朝著火車站的方向過去了,他說也許她就在火車站隧道口附近。
“去火車站,現在行動!”作為臨時行動小組負責人,耿長樂下大了命令。
永定火車站位於縣城中心地帶,永定縣城大抵形成一個圓形,運河圍著其邊緣構成一個馬蹄鐵的弧形,火車站也同樣位於運河環形中心,兩人動作麻利,夜裏也沒人,他們在馬路上飛跑著,追趕著丟失的時間。
自從出事後,車站大門就被封鎖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可鐵路總沒有盡頭,沿著鐵路線,可以從外麵進到站裏去,隻是要穿過那條出事的神秘隧道,平常誰也沒那個閑心,跑到裏麵去閑逛。
他們心急如焚,自然不會顧及這些禁忌,兩人潛入車站,從隧道兩旁繞行過去,就在隧道外不遠的地方,有塊荒地,兩人途經之時,發現幾棵大樹後人聲攢動,深更半夜的,這裏怎麼會有人?而且是這麼多人?
“過去看看!”耿長樂跟薛半仙對視一下,達成共識,等他們悄悄溜到空地邊緣,驚奇地發現渡邊和李山帶著一隊鬼子兵,站在空地中心不知在幹什麼,這幫人圍成一圈,從人群中不時傳出音節難辨的怪異聲音。
空地外圍都是高大的槐樹,趁著夜深人靜,兩人不動聲色地爬上樹梢,盡量往前靠,蹲在樹杈上,得以居高臨下,視線超越眾人肩膀,看到中間所包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