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會騙你的。”他無奈地說道。
“習慣了,別介意。”老鴇把錢放進口袋裏。
然後帶著他直奔二樓而去,耿長樂很奇怪,問她這藍英好奇怪,通常都是姑娘們下樓接客的,為什麼她這麼大的譜,還得客人自己上去找,老鴇解釋說整個眠月樓,隻有她是這規矩,平日裏都不下樓的,吃飯洗臉都得專門有人送去,客人來了,也得自己到她屋裏去,就算如此,她房門前依然火爆異常,還說今天他是撿了個便宜,因為前兩天藍月身體不適的時候,一直關門謝客,已經有些日子了,今天剛好,其他客人都不知道,所以他才能如此順利,要放在平日,這一塊大洋都不夠開門錢的。
他沒再言語,兩人來到二樓,最靠裏一件臥房,還沒開門,就聞到屋裏濃烈的香氣,妖嬈中帶著一絲衝勁,屋子裏很安靜,老鴇子把他帶到門口,隻輕輕朝裏說了句:“藍英,接客了!”說完後轉身就走,讓他自己開門進去。
耿長樂推開門,一股香浪撲鼻而來,嗆得他差點沒咳嗽起來,心說難怪身體不適,整天呆在這種環境裏,不被熏出病來才怪。
他看到藍月正背對著自己坐在窗前,他關好門,站在那裏不知該做什麼。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很怪,曖昧中還夾雜著期盼,在她注視下,他渾身輕微哆嗦了一下,從小長這麼大,還沒被哪個女人這麼熱辣辣的凝視過,就算是陳菲菲,也從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藍月站起身來,和他麵對麵,他發現這女人的相貌的確與眾不同,那張臉很精致,有種古代畫中人的感覺,身上穿的也不是旗袍短裙,而是淡藍色的細紗,一條長長的半透明紗巾,被她巧妙地挽了幾下,就變成一件貼身衣物,把身體的重要部位包裹起來,又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平心而論,她的長相在眠月樓一幹女人堆裏,並不算最出眾的,可就是這身細紗,讓她顯得與眾不同,很有異域風情,就像是印度歌女那樣,再配上那凸凹有致的纖細身材,難怪眾嫖客們趨之若鶩。
不過她的臉很奇怪,耿長樂和她對視了這麼長時間,沒看到她有任何表情上的改變,就像是個冷豔美人,臉上永遠都是平靜的,也不言語,可那雙眼睛就像會說話,超脫了表情和語言的束縛,讓人欲罷不能,相比之下,那張臉就好像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外界貼上去的麵具一般,他看得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來這兒之前,陳菲菲跟他說過,藍月病好後就不會說話,因此他別想通過聊天獲得線索,隻能按她所說的,從她身上偷樣東西回去,要完成這個任務,就必須強迫自己和她貼近些。
他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倒是藍英顯得主動些,款款走來,她由於光著腳,走在地麵上一點聲音都沒有,來到他跟前,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自己剛才所坐的位置旁,和他貼身而立,耿長樂頓時感覺到帶著女人溫熱的幽香鑽進鼻孔,最是挑撥人的欲望,片刻後,藍月的小臂輕輕在他胸口推了下,讓他木呆呆跌坐於椅子上。
他有些緊張,怕這女人急不可耐要和他辦那事兒,正琢磨怎麼應對之時,藍月卻突然離開,走到房間另一角,那裏還有台金色留聲機,她輕輕按動開關,留聲機裏頓時飄出綿軟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