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美子死在永定,第二天,渡邊一郎主持了她的葬禮,作為縣長,陳菲菲自然要去參加,葬禮上,她看到很多不認識的麵孔,都是駐紮在保定的日軍特務機關人士,這些人的臉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穿著,一樣的舉止表情。
此外她還看到了紅美子的死亡登記表,在死因一欄上,還是空白,期間渡邊問她,事發的時候,現場隻要一個目擊者山崎玉,當時也被嚇得不輕,據他說,紅美子站在窗前,突然就變成了這幅模樣,還有由於擔心引起恐慌,軍方決定葬禮全程都不會讓別人去看她的遺容。
由於死因無法確定,這一欄一直空白著,渡邊想問問她的意思,陳菲菲不假思索地取出鋼筆,在空白處填上了四個字“人體自燃”。
看著渡邊驚駭的表情,她不屑的冷笑起來,大千世界,超自然的靈異事件太多了,永定尤其邪門,總會發生這樣的事,白小姐是怎麼死的?還不是被一百年前的古人所殺?他渡邊不是一直害怕天牢內一號的大鐵牌,不敢踏過去半步嗎?
渡邊對她這番解釋,無語應對,隻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陳菲菲站在一片黑白構成的色塊上麵,背後那條植入的神經線痙攣起來,沒想到在小媽的葬禮上,死因最終由自己而定,之所以這麼寫,就為了避開謀殺這樣敏感的字眼,讓日軍以後的調查找不到頭緒。
從葬禮上回來,一路無人跟蹤,這天一切都很平靜,回到家裏,王指導員和薛半仙已經等候多時,但是耿長樂顯得情緒不高,而且穿著一身黑色褲褂,兀自坐在板凳上發呆。
“他怎麼了,自從我們到這兒來,就一直耷拉著臉。”王登學顯然不知道這裏麵的故事,還笑著問她。
“沒事,身體不舒服而已。”她淡然一笑,不想把他們姐弟倆的故事告訴更多人。
王登學告訴她,這段時間縣大隊和軍分區魏團長那裏已經和好,自從寧文吉叛逃後,兩支隊伍間關係變得正常,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
“聽說寧文吉回到了永定,還想搞破壞?”王登學一提到這名字,心裏就來氣。
“他已經和紅美子一樣,成了曆史。”陳菲菲說,不知怎的,這些人的離開,反而讓她內心更加沉重。
“陳菲菲,這段時間你的工作幹得非常出色,縣大隊和軍分區都對你的表現有目共睹,我們決定正是任命你為八路軍駐永定交通站站長,耿長樂為副站長,薛半仙為正式交通員。”在她家裏,王登學宣讀了上級的決定。
“不是說隻有共產黨員才能擔任組織的領導嗎?我...”她臉色緋紅,很羞澀地笑了。
“按照規定,黨員需要當事人自己申請,我們可沒權利逼迫一個如此出色的戰士入黨!”王登學也笑了,話裏意思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