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哼了一聲,說:“我給你們賣命,得到了什麼?現在看我沒價值了,連我的女人都要搶走,你們太歹毒了!”說到最後,他情緒激動起來,聲音帶著哭腔。
“你的女人?你自己看不住,反倒要怨別人!”白小姐看他眼圈通紅,反而惡毒地冷笑起來,但凡別人在她麵前袒露出弱點,她就變成毒蛇,專門去咬別人心中最軟的部位。
“我忙著獲取情報,哪有時間去看她?你們就不能為我想想?”寧文吉吸了吸鼻涕。
“說實話,你的情報毫無價值。”白小姐坐在車裏,聲音冰冷,“馬麗離開你,不是因為我們,而是她看不上你,你看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覺得你配得上她嗎?”
汽車駕駛室旁邊有後視鏡,寧文吉長時間對著鏡子,凝視著自己黑黃色的臉,這張臉毫無血色,而且日漸憔悴。
“我變成這樣子,你們難道不知道原因嗎?我知道自己腦子裏有東西,這東西是誰給我種進去的?是你們!”他氣憤地捶打著車窗,時而痛苦地捧著腦袋撞門,一旦他情緒激動,頭就爆炸似的疼。
“你變成這樣子,完全因為程雲彪,與我們何幹?”白小姐聲音愈發冷酷。
“好吧,我不跟你說這些了,現在隻有一個要求,把我治好,讓我帶著馬麗離開,行不行?”寧文吉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白小姐瞪了他一眼:“馬麗就在你手裏,你完全可以自己帶著她走,至於治好你,很抱歉,我們沒有那種技術手段。”這話倒是真的,她們隻知道菌絲被吸入人體後,就會在大腦裏分裂成熟,同時散播孢子,這菌絲如果要被銷毀,需要把溫度提升到一百度以上,問題是人哪能承受如此高的溫度?想要治病,除非把人活活蒸熟,病倒是治好了,可人也死了。
“我沒法帶她走,現在變成這副德行,我已經沒法當男人了!”寧文吉憤憤地嚷道。
聽到這話,白小姐差點沒笑噴出來,從小到大,別人的痛苦就是她的快樂,她從心裏就沒關心過別人的死活,縱然是紫小姐和綠小姐也一樣。
“你們這些人...”寧文吉絕望地喘著粗氣,“你們負我,我要報複!”氣憤的情緒籠罩著他,讓他身心承受著雙倍痛苦,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
白小姐坐在車裏,隻覺得眼前這人很可笑,她倒是反應迅速,很快想到一條“好主意”,隔著車窗她告訴寧文吉,想要治好他的腦袋縱然不行,但他可以讓全縣人都和他一樣,到時候馬麗沒得挑,隻能跟他在一起。
“什麼辦法?”寧文吉果然中計。
白小姐告訴他,永定縣城地勢最高的地方叫鎮邪塔,他腦中的孢子從今天起已經開始成熟,並從鼻孔裏飄出來,隻要他爬上塔頂,把身體裏產生的孢子全都散播出來,傳染全縣老少,他們很快也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到時候,全都公平了。
寧文吉一門心思想要報複,結果卻相信了白小姐的話,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他身遭不幸,不去想自己不幸的根源,反而要把自己的痛苦強加給其他人,這種悲劇心態注定了他的命運。
“帶我去鎮邪塔!”寧文吉想拉開車門,白小姐怕他孢子成熟傳染到自己,還沒等他拉開門,腳底下一踩油門,汽車忽然開動,拉著他的胳膊往外猛衝,幸好他腳底下速度快,加緊蹬了兩步,踩到了汽車踏板上,白小姐開車一路狂奔,直奔鎮邪古塔而去。
再說陳菲菲,也打算在鎮邪塔阻止大船經過,他們三人在北崗醫院遇到一件怪事,沒時間深究其緣由,為搶時間,也趕到塔下麵,不想在這裏,他們遇到一個人,崔應麟。
看他一身黑衣穿戴,剛才醫院裏的謎題迎刃而解,那個消失在人海中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