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顫巍巍的破木頭門,聽到腳步聲果然在繼續,這棟樓他來過,從聲音上判斷,那人直奔地下室去了,那地方就是以前程雲彪舉行法會的地方,最是陰森,他點燃火柴,借著光一路前行。
他快到地下室門口的時候,整棟樓突然靜下來,除了他的呼吸聲,再聽不到任何動靜,站在門外,他心髒跳得厲害,最終還是推開門。
這扇門一打開,突然眼前一道冷光閃過,他躲閃不及,感覺自己左臂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疼得他差點喊出來,舉起火柴仔細查看,發現暗處射來一支冷箭,他忍痛把箭簇拔下來,看到箭頭閃著白光,所幸沒毒,屋裏異常安靜,有了剛才的教訓,他變得異常小心,貓著腰,舉著火柴先把周遭環境探視了一番,沒發現埋伏,剛才那支箭是個機關,有根繩子綁在門把手上,繩子另一端綁在一張破弓上,隻有一支箭,他拉門的時候觸動繩子,箭才射出來。
他胳膊上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胡魁無聲笑起來,心說白小姐的藥還真靈驗,自己果真刀槍不入了!再看那張弓,高度正好對著自己肩膀,那人設計機關的時候,肯定是想要了自己性命,不過布置的匆忙,根本沒考慮身高的差異,這支箭目的肯定是咽喉,可他布局的時候,隻是按照自己身高設計的,沒想到胡魁比他高了快一頭,這才撿了一條命。
繞開門口機關,他這才發現屋內大方桌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身穿黑袍,剛才他半蹲著,根本沒發現,此人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身量與自己所追之人一樣。
“你是誰?給我起來!”他開始的時候很謹慎,隔著桌子低聲喊了一句,那人沒反應。
“再不起來老子要開槍了!”一想到這小子竟敢暗算自己,他也憋了一肚子火,掏出手槍威脅起來,見那人還是不吭聲,胡魁生氣了,對著那人扣動了扳機。
清脆的槍響在空曠的屋裏好似打雷,幾槍過後,他估計那人徹底死了,走過去掀開他的黑袍,卻發現這根本不是人,而是個發黴的紙人,用竹篾紮出人形輪廓,再拿白紙糊上去的,也不知是受潮還是其他,紙麵上很多地方都長出黑毛,足有一寸多長,聚成圈狀,看上去好似豹子皮一般。
“他媽敢耍老子!”他罵罵咧咧把紙人翻過來,發現它的眼睛上全是黑毛,而且更長,好像兩條尾巴從臉上耷拉下來,黑夜中這形象很嚇人,他剛才還牛氣哄哄的,此時倒吸一口冷氣,現在心裏倒沒了主意,也不知道偷窺人到底是人還是別的,轉念一想,此時馬麗一個人呆在家裏,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知道這地方不能呆了,趕忙往回趕。
等他趕回家門口,遠遠發現屋裏亮著燈,此時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妙,推門進去,發現白小姐坐在床邊,而馬麗卻不見了蹤跡。
“你幹嘛去了?”胡魁一進門,白小姐急切地問道,他發現這女人神情也有些古怪,心神不寧的樣子,一隻手緊緊攥著,裏麵仿佛握著什麼東西。
胡魁講述了自己剛才的經曆,白小姐聽罷,攤開手掌,他看到手心裏有一縷頭發,烏黑油亮還打著卷,一看這就是馬麗留下的,拿過來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果然是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