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主意倒不錯,”山崎玉說,“可咱們被困在這兒,你有什麼辦法衝出狗群包圍呢?”
“這我早就想好了,”陳菲菲笑道,“主要得靠師兄你,我可以用換血的辦法,因為狗群針對的目標是我,剛才多虧你給我擋住了,反正你身上全是口子,我隻要把你的血抹在臉上,然後割開我的手指,沾點血在你臉上,狗群識別人的身份全是靠的鼻子,隻要咱們倆的血對掉下位置,它們就會把我當成你,這樣我就算衝著它們跑,也不會遭到攻擊,隻是師兄你就慘一點,得麵對這幾百條瘋狗的襲擊。”
山崎玉聽她這麼說,又看了看對麵如山海般湧動的狗群,不禁咽了口吐沫,苦笑一聲說:“我說你剛才怎麼突然跟我說起那沒頭沒腦的話,還問我是不是恨你,原來一切你都想好了,就在這兒等我呢!”
“隻有這一個辦法,”陳菲菲說,“否則咱倆都得喂狗,連屍骨都沒的剩!”
山崎玉歎氣道:“也是,那你去吧,還有個問題,就算你接觸到了飛鳥白羽,就憑你細胳膊細腿的,拿什麼製服她?還讓她告訴你所有的情報?”
“你不是有把手術刀嘛!”她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別開玩笑了!”一聽她說這話山崎玉的臉都白了,在數百隻野狗包圍中,他想活命全靠這把刀子,要是還讓她給要了去,那不用等她回來,自己早就變成狗糧了。
“師兄怎麼知道我開玩笑呢?”要說她的膽子,誰也不知道是大還是小,平素遇到一些小麻煩,別人總看到她兔子一樣縮成一團,可但凡遇到這樣血腥殘忍要命的場合,她的腦子反而變得出奇冷靜,這時再看她,完全豁出來的架勢,談笑之間毫無懼色,無論對耿長樂還是山崎玉,她總是心底的謎。
陳菲菲從一側衣服口袋裏掏出另一根針管,他發現這裏麵的藥水不是來自於他北崗醫院,因為針筒裏藥水的顏色非常詭異,呈現出淡淡的紅色,好像稀釋的血清。
她解釋說這藥水就是剛才進入意識前,高副官偷出來的,也是在這裏,那些石狗就因為注射了它,所以才會發生變異,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她偷偷把藥水藏進注射器裏,一直帶到這兒,總想著能派上用場,最後發現還真能用得上。
“你早就準備好了吧?”他咧了咧嘴,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也不是,這也是情勢所逼,要是有別的辦法,斷然不會讓師兄獨自受苦!”她拍了拍山崎玉的肩膀,想鼓勵他一下,可看到他那張包子臉,啥話也說不出來了。
要收集山崎玉身上的血很容易,手指從他胳膊任何一點隨便抹一下,就是滿掌紅,她沒浪費時間,把血塗得滿臉都是,一張俊俏的臉蛋頓時變得通紅,此外她還要來手術刀,對著自己的白蔥般的食指,狠了狠心,切開一個小口,用自己的血液塗在他臉上,此時兩人就算完成了“特征信息”的交換,這個詞是她憑空想出來的。
一切準備就緒,她早就瞅準了飛鳥白羽,臨走前,還是對山崎玉不放心,說了聲:“師兄,我去了!”對方回應:“去吧,但願我能活著等你回來!”
幾百條狗如洪水般傾瀉而來,麻杆般細的四肢踩踏在地麵上,竟也能引得大地顫動,耿長樂的心在抖,放眼望去,前麵一大片黑黃色洪流,狼狗們吐著舌頭,帶著咄咄殺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