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朱貼(下)(2 / 2)

寧文吉突然喊起來:“我知道誰是那個人,她其實就在咱們中間!”同時目光惡毒地掃過她的臉龐發梢。

陳菲菲斜了他一眼,心裏就知道他得這麼說,剛想反駁,寧文吉突然從懷裏掏出兩張紙,遞到魏團長跟前,說這兩張畫是陳家父女的手筆,魏團長說我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寧文吉說這不一樣,陳菲菲的畫是他從王登學手裏獲得的,也就是說,這女人早就在打他們駐地的主意,而且早就知道她爹被俘虜,他說自己還知道她是日軍任命的永定縣偽縣長,這次來這兒就是為了救他爹出去,說話時又突然撩開她袖口,那道帶血的傷口赫然在目,他說這就是她割破手臂施法的證據。

魏團長不相信他的話,對她手腕上的傷口也覺得不對勁,他一直以為這傷口是在別處弄出來的,可在哪兒呢?他實在想不起來,有心為她開脫,腦子卻跟不上趟。

陳菲菲也知道自己胳膊上這道傷另有原因,無奈自己也想不起經過,被寧文吉說得又急又氣,加上旁邊那四個幸存者好像和寧文吉都串通好了一般,紛紛附和著說,昨晚他們出來看到的那個身影,和眼前這位非常相像,幾個人圍著她打量了半天,嘴裏嘖嘖有聲,最後連聲說越看越像。

陳菲菲被他們說得又急又氣,明知道作惡者另有其人,卻隻能站在這裏聽憑別人無限,索性賭氣起來,幹脆一口應承下來。

“我就是你們說的壞人,你們把我活祭了吧!”她氣鼓鼓地瞪著那四個兵,眼淚忍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

寧文吉此時眼珠子咕嚕起來,不懷好意地趴在魏團長耳朵邊上,壓低聲音勸他按照大家的意思辦。

薛半仙沒想到很短的時間內,矛頭就又轉到陳菲菲身上,本以為救出四個幸存者後,人多了,希望會更大些,誰知他們卻一口咬定她就是幕後的操控者,而且寧文吉在一旁煽風點火,形勢愈發危急,他沒看到當時的情況,但堅信她絕不是那種人,所以看情況不妙,首先挺身擋在她跟前,用自己幹瘦的身體抵住這幾個試圖圍上來的大兵。

魏團長此時也陷入兩難境地,他的記憶也和其他人一樣,這些天所經曆的事,在腦子裏隻剩下零散的片段,很多連續的經曆卻無法回想起來,關於她手上的傷口形成的原因,他感覺自己當時分明就在現場,似乎和紅色怪花有關,可就是想不起這中間還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對四個幸存士兵所說的情況,他也是將信將疑,但她說話舉止間透露出的氣魄和正義感卻讓他印象深刻,具體的話和事記不得了,但那種感覺卻一直縈繞在心間。

“都別嚷嚷了!什麼狗屁活祭,老子不信這個!”他打定主意,厲顏正色喝道,“現在咱們是一個隊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絕不會放棄一個,包括陳忠海!”他話音一落,再看寧文吉和四個兵,神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轉眼間又恢複了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