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唯獨薛半仙還保持著清醒,他見狀不妙,突然伸出手來,把她拉到了旁邊,她沒想到薛半仙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人是被拉走了,手裏的收音機卻沒拿住。
那紅色小人在空中抱住了收音機,兩者相遇的刹那間,空中騰起一個火球,紅色小人自己在半空中炸響了,一時間碎片四濺,周圍人都被飛散的殘片擊中,唯有陳菲菲被薛半仙拉到了身後,他的臉上被煙火熏黑了,可她卻毫發無損。
“太懸了,幸虧有你!”當她捧著他的臉誇讚的時候,他隻是傻笑起來。
剛才飛出來的紅色小人正是昨晚他們在村東頭空地上見到的怪物,看似很像田家的泥人,可現在被炸成了碎片,他們在棺材附近搜尋了一番,魏團長找到一塊奇怪的綠色硬板,上麵還連著塑膠的電線,這塊板正是剛才紅色怪人身上炸出的東西,此外還有一根鐵棒,上麵也纏繞著電線,她認出這是電磁鐵,那些紅色的看似燒瓷的外皮,其實就是染了色的皮革,隻不過做得很逼真,讓人一眼看過去,過目不忘。所謂的“靈異怪物”其實也是個電氣化的假禽獸。
唯一讓人感覺可怕的是,當煙霧散去的時候,他們終於發現了棺材裏的真相:寧文吉被繩子捆住了手腳,嘴裏還塞著毛巾,正躺在棺材裏拚命掙紮,在他腳下,放著那箱烈性炸藥。
陳菲菲此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要是剛才薛半仙不把她拉走的話,紅色怪人爆炸產生的火球就會引燃棺材裏的木箱子,此時箱內炸藥也同時爆炸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可奇怪的是,怪人已經爆炸了,發出的動靜可不小,為什麼炸藥箱子卻沒爆炸呢?
很快他們找到了答案,因為寧文吉的褲子是濕的,而且棺材底下能看到一灘淡黃色的液體,陳菲菲厭惡地捂住了鼻子,記得她和寧文吉第一次見麵,也是在這樣的場景下,人生若隻如初見,每回文吉尿一灘。
也幸虧他這泡尿,把裝炸藥的箱子浸透了,炸藥著了水,自然炸不起來,開始她總覺得寧文吉和特務是一夥兒的,可看著眼前這場麵,她又開始猶豫了,難道為了讓別人逃命,他甘心去死?如果心甘情願的話,幹嘛還撒尿?人總是複雜的,其心思不可捉摸。
這時村口放哨的人匆匆跑來,說是聽到爆炸聲,以為又出了事,特地過來看一看,老王頭見狀氣得直跺腳,,直罵他是飯桶,人跑了,位置空了,特務還不得趁亂逃走?
之後魏團長又往村口跑了一趟,就想去補這個空缺,誰知剛到村口,就看到一個綠色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遠方的荒地裏,追也追不上了。
當寧文吉被人從棺材裏抬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他的衣服裏還夾著一個鐵皮圓筒,上麵還有一根銀色細長的天線,正是這東西發出強烈的無線電信號,她冷笑一聲,看來特務為了逃命,把遙控器都舍棄了。
不過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收音機和遙控器的頻段如此接近了,對方是有意這樣設計的,這也是他們的最後一招,他們對自己很了解,知道自己善於使用各種工具對信號進行追蹤,特意設下這個局,把眾人騙過來後,企圖引爆炸藥,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寧文吉一泡尿,澆滅了他們的妄想。
當寧文吉清醒過來以後,魏團長問他怎麼會出現在棺材裏,他說自己本來去送炸藥,不知怎麼,腦袋就讓什麼東西給打了,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醒來以後,就發現自己躺在這裏,周圍黑漆漆的,手腳還被捆住,也沒法喊人救命。
“你什麼都沒看到?”魏團長有些懷疑地問道。
“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寧文吉雙腿使勁往裏夾。
“奶奶的,終究還是讓他跑了!”魏團長一臉落寞,想想他們忙活了這麼長時間,卻一無所獲。
“那倒未必!”陳菲菲把遙控器也收到自己的糞筐裏,這趟進村她撿到了不少高級貨,而且還發現了一個可以托付生死的革命夥伴,盡管他看上去其貌不揚,而且很不靠譜。
薛半仙這“半仙”的名號可不是瞎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