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應麟苦笑道:“陳小姐咱們也算是有緣人,你知道這壓魚觀裏供奉的是誰嗎?就是我兄弟崔應龍,現在說這個已經不合時宜了,但他年輕的時候隻身捉魚妖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兒,這魚妖被捉住後,就被壓在正殿後麵,魚妖身上貼了我兄弟畫的符咒,而且上麵還壓了一塊石碑鎮煞。”
陳菲菲說:“這些我都知道,就算有魚妖,不是已經被鎮住了嗎?你兄弟還被封為‘壓魚大仙’,享受觀裏的供奉呢。”
崔應麟咬了咬牙:“實不相瞞,我兄弟的法力有限,隻能保身前事,不能保身後事。”
見陳菲菲他們不解其意,崔應麟解釋道,當初他弟弟崔應龍捉魚妖的時候,本來打算捉到後就劍斬妖魔的,可後來才發現這魚妖已經有了千年的道行,身上的魚鱗魚皮堅硬如鐵,刀砍不進,離水不死,火燒不化,無奈之下,才在這裏建了一座壓魚觀,將魚妖鎮在下麵,對外宣稱是將魚妖燒成了灰燼,隨後用自己鮮血化符,貼在魚妖身上,借著魚妖體內散發出來的水汽,鎮妖符上的血液永不幹涸,因此在他活著的時候,能靠這個鎮住魚妖,讓它不敢出來作祟,一旦他身死魂滅,符咒也就失去了作用,崔應麟說他設計活捉自己兄弟的時候,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才配出一種藥水,讓人喝了能永遠沉睡,當時他二人都喝了這種藥水,其實等於是活人葬入墓中,假如沒人去地穴打擾的話,他們將在地下永遠長眠,可後來陳菲菲和龐越闖入潛龍脈,殺死了崔應龍,這時鎮妖符就失去了作用,魚妖沒了約束,自然要爬出來作祟,由於在百年間一直被鎮在石碑下麵,魚妖要想恢複元身,就得不停地從活人身上吸取精氣,所以此時出現的魚妖非常危險。
陳菲菲雙眼圓整看著他,感覺像在聽封神演義。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信是吧?”崔應麟說了半天,見她仍半信半疑的樣子,臉上的表情說明他很著急。
陳菲菲沒言語,畢竟她也不是不經世事的小孩子,自從來到永定,所謂的詭異事件見得多了,最後無外乎都是人的邪思作祟,經不起推敲,此時崔應麟站在自己麵前,信誓旦旦地說了這麼一番話,她總覺得這些話並不靠譜,這裏麵還有別的事兒。
看陳菲菲並未完全相信自己的話,崔應麟歎了口氣:“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怪你,為了證明我所言非虛,我現在要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我不敢去?笑話!”陳菲菲白眼珠子一翻,不屑地從鼻孔發出一聲輕哼,擺出一副傲慢的表情,可心裏卻一直在嘀咕,她覺得這個崔應麟說起話來似乎並不像是一百年前古人的模樣,盡管他刻意用上了一些成語,可她總感覺這人和自己沒有一點時代的隔閡,舉手投足間的腔調做派活脫現代人模樣,她不知道是自己神經過於敏感還是另有隱情,總之就是兩個字:奇怪。
“跟我走吧!”崔應麟說,隨即轉身要往正殿後麵走,陳菲菲看到了供桌上麵那張大鯉魚的畫像,心裏很好奇,伸手就要去揭。
“別動那張畫!”崔應麟眉頭緊皺,雖然聲音不大,可語氣不容辯駁。
“看看而已嘛,我就覺得這張畫怪異得很。”陳菲菲撅著嘴嘟囔了一句。
“這畫是魚妖妖氣所變化出來的,肯定詭異,你現在不要去動它,因為還沒到時候,等妖邪被鎮住,這裏也就沒有禁忌了。”崔應麟沒解釋不讓她動的原因,不過聽他的意思,現在這裏還有禁忌。
陳菲菲沒再追問這禁忌到底是什麼,隻是跟著他轉過供桌,繞到了正殿後麵,供桌後麵本是一堵牆,牆上貼著那張年畫一樣的東西,可繞到後麵她才發現,這麵牆背後原來隱藏了一個樓梯,一直通向房子上麵,看上去在正殿頂上還有一個小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