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警惕地問了一句,同時抄起已經找到的鐵鉤子,高高舉過頭頂。
“王指導員嗎?”那女人低聲問道,聽到王登學哼了一聲,她又小聲說:“快走,這裏有危險!”
“什麼意思?”王登學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這裏藏著敵人的奸細,他要殺人滅口!”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好像在唱一支詭異的歌曲。
“你又是誰?”王登學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心裏疑惑魏團長的駐地怎麼還有女人?借助著一點微弱的光線,他也看得出這女人一臉風騷相,盡管穿著粗布衣服,可難以掩飾她渾身散發出濃重的風塵氣息。
那女人不答話,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拽出小屋,不由分說拉著他往營地外麵跑,一路上避開了營地巡查的崗哨,王登學想甩開她的手,不過他的體格不算強壯,還是被她拖著跑出一裏多遠,在一片枯樹林旁,女人停住了腳步。
“你到底是誰?”王登學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聲問道,可周圍一片寂靜,他一回頭,發現那神秘女人早已不見蹤影,他還來不及多想,突然瞥見一根大棍子出現在眼前,硬邦邦對著自己的腦袋掃過來。
他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想躲開已經來不及,這根棍子結結實實砸在他腮幫子上,差點把他的後槽牙都給敲下來,他挨了一棍子,腦袋開始發暈,搖搖晃晃站不住腳,隨後仰麵朝天跌倒在地。
盡管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可眼前還是金星亂冒,朦朧中他聽到一聲冷笑,接著看到一個個頭不高的男人出現在眼前,這人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眼睛鼻子,他突然覺得這張麵孔很眼熟,很像陳菲菲畫上那個人。
此人獰笑著慢慢向他逼近,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眯起眼睛,裝作被打暈的樣子,等那人靠到他跟前,王登學就勢向上踢了一腳,正好踢中那人的下巴,那人發出一聲慘叫,臉上的黑布也被踢掉,王登學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橫過身子又是一腳,這腳踢在他的耳根子上,那人搖晃了兩下,也摔了個屁墩。
王登學掏出畫像,在月光下對著畫像再看那人的相貌,果然就是寧文吉,他暗自吃驚,心想陳菲菲真是料事如神,寧文吉果然就在魏廣生的駐地,而且今晚他就露了馬腳,看現在這架勢,擺明了就是要暗算自己,從這點看,他確信寧文吉就是奸細無疑,隻要把他活捉,帶到魏團長麵前,所有疑問自然煙消雲散。
寧文吉似乎也猜出他的心思,他獰笑一聲,突然掏出手槍,對著王登學的頭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穿透畫像,貼著王登學的眉毛飛過去,把他驚出一身冷汗,畫像也脫手而出,心想幸虧天黑,對方瞄不準他的位置,不過他想抓人的念頭也就此打消,他赤手空拳沒法對付一個拿槍的人,況且還有個女人躲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打冷槍。
畫像從他手裏滑落,不巧正落在寧文吉手裏,他看著畫中人,突然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半邊臉隨之抽搐起來,隨後一咕嚕爬起來,對著王登學連開數槍,這回王指導員早有了防備,他臥倒後在地上就勢打滾,跑到較遠的位置,本想搶回畫像,又怕受到兩麵夾擊,無奈之下隻得轉身逃離,寧文吉似乎並不急著追他,見他逃走,便收起槍來,隻是凝視著這張畫像,嘴角露出一絲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