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越陰魂不散,還在師兄的腦袋裏。”陳菲菲說,“這老家夥還真夠陰險,竟然給自己的意識還做了備份,難怪師兄一直對崔應麟的身體看得那麼緊,那是他給自己留的後手。”
“你怎麼知道山崎玉的腦袋裏有兩個意識呢?”耿長樂問道。
“通常換命的時候,換命雙方都要陷入昏睡之中,因為人的意識焦點隻有一個,如果關注點在外麵的話,就很難集中精神關注自己的內心世界,這點很重要,我之前所有的侵入,全都是這樣的過程,可你看看剛才師兄和崔應麟換命的時候,他的眼睛睜得溜圓,看守機器的時候依然全神貫注,咱們都說一心不可二用,可他就做到了,這說明此時他的腦子裏有兩個意識焦點,普通人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除非他腦袋裏有兩個意識,分管著不同的流程。”陳菲菲對自己的判斷很自信。
“把自己的意識藏在別人的頭腦裏,世界上竟有這樣的事!在亂墳崗挖坑放火的也是他吧?”耿長樂現在開始明白了。
陳菲菲點點頭:“肯定是他,陰謀計劃得滴水不漏,要不是那條繃帶,咱倆現在早就死了,到時候也沒人給咱倆伸冤,咱就成了孤魂野鬼,而他島可以隨心所欲地躲在地下室裏和崔應麟換命了,一樣的完美身體,脫胎換骨,重新做人,黃金拿走,而且順手還把咱倆給收拾了,如意算盤打得多好!”
“真想不到,龐越那家夥看著窩囊廢一個,以前被程雲彪擠兌成那個熊樣,內心竟然如此陰險。”耿長樂想到那陰險的土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陳菲菲咬牙切齒地說:“論陰謀算計,程雲彪遠遠不是龐越的對手,當時就算我不出手,程雲彪也遲早要栽到他手裏,以前他一直在利用我,把我當成擋箭牌推到最前麵,可好處全讓他撈走了,實在是太可恨!”自尊心之強如陳菲菲,被人如此地算計自然心裏極為不甘。
“那你現在打算進去找他算賬?”耿長樂問道。
“首先是給師兄治治這裏的病,”陳菲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給師兄治病的過程就是收拾龐越的過程,治病就得治徹底,決不能放過他!”她此時眼睛裏也流露出一絲殺氣,說起話來也似凶神惡煞一般。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耿長樂更擔心她的安全,生怕她出什麼意外,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婆婆媽媽起來。
“放心吧,就算我死在師兄的腦袋裏,在現實裏也會很快醒來啦!”她眯著眼睛拍了拍耿長樂的肩膀,對他的關心很是受用。
耿長樂想想也是,侵入別人的意識看來是件毫無危險的事情,倒是被入侵的人更加危險,弄不好就被“罰做木頭”,變成活死人,他心說有機會自己也進去看看別人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每個人都有窺探別人內心的欲望。
“現在這裏隻有咱們兩個正常人,”陳菲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想,“如果我進入師兄的意識裏,就需要你來控製電壓,注意觀察我的情況,等我醒來以後再關掉電源,知道了嗎?”
“放心吧!”耿長樂已經看山崎玉操作過很多次了,那些流程他早就爛熟於心。
“這回一定要問出張秋芳的下落!”她心裏暗想道,向耿長樂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耿長樂學著山崎玉的樣子,啟動了電源的按鈕,陳菲菲閉上眼睛,她認為絕對安全的意識入侵,其實暗藏著最凶險的“活死人”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