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來奇怪,今天晚上神秘人似乎沒法猜出他們的意圖,否則也不會被打得這麼狼狽,耿長樂很納悶似乎神秘人出門忘了帶什麼東西吧?
幾個人在狹小的院子裏你來我往,交手了十幾個回合,雙方都顯露疲態,耿長樂心想不能這麼一直跟他耗下去,一會兒到了後半夜,他和盧鐵旺兩人怕注意力會下降,到時候如果被他找到機會跑了的話,今天晚上就白忙活了,本來想抓孫大顯,竟然意外釣到這條大魚,可不能讓他輕易跑了!
“老盧,他再過來的時候,狠狠打他的羅鍋!”耿長樂喊道。
神秘人顯然聽懂了他們的喊話,在交手的時候對他們的拳腳頗為忌憚,總是正麵對著兩人,一旦情況不妙,迅速撤出圈外,為了躲避他們對羅鍋的攻擊,神秘人為此付出了更多的體力,這也是導致他不久後喪命的最主要原因。
就在那最為關鍵的一回合交手中,盧鐵旺和耿長樂做了一次冒險的嚐試,盧鐵旺在一拳打空後,假裝自己失去平衡,往前跌跌撞撞跑了幾步,然後一轉身來了個仰麵朝天的假摔,把自己的咽喉完完全全暴露給旁邊的神秘人。
神秘人看到送到嘴邊的肉,根本來不及考慮,此時他被兩人合力圍攻早就應付不過來了,之前說過,他雖然看似鬼魂,可總歸還是個肉身,體能有限,既然盧鐵旺把咽喉要害都暴露出來,那他根本沒理由不出手,如果能就此除掉盧鐵旺的話,他神秘人還有機會能逃出這間院子,否則這兩個老八路就是幹耗也能把他耗死。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出手去抓盧鐵旺的喉嚨,可盧鐵旺已經躺倒在地,他要想抓住盧鐵旺的脖子,就得彎下腰去才行,就在神秘人貓腰半蹲,打算撕開盧鐵旺的脖子之時,耿長樂的腿帶著呼呼風聲橫踢過來了,目標正是神秘人後背的那個大羅鍋。
神秘人大驚失色,想站起身來,已經來不及了,想就勢臥倒,如果他體能充沛的話,就憑他那快如閃電的速度,躲過這一腳並非難事,可如今體力不支,雙腿沒法發力,神秘人陷入兩難的境地,就在原地遲疑了片刻,結果後背被耿長樂一腳踢中。
就聽見“砰”的一聲,耿長樂感覺自己腳背發麻,就好像踢碎了一個鹹菜壇子般的感覺,神秘人挨了這一腳之後,愣在原地一兩秒鍾,嘴巴一張一合好像臨死的魚,接著“撲通”一下跪在盧鐵旺旁邊,雙手低垂,身子搖晃了幾下,軟塌塌地趴在還沒來得及爬起身來的盧鐵旺胸口上。
“你小子這一腳可真夠狠的!”盧鐵旺說完這句話,感覺自己嘴裏流進了一股腥鹹味道的液體。他伸手摸了一下,發現全是紅黑色的血,這些血是從神秘人半張著的嘴裏冒出來的,此時的神秘人一動不動趴在他身上,全無生命跡象。
“下手不狠,怕他跑了啊!”耿長樂跑過來把神秘人的屍體拉到一邊,“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我就踢了一腳啊!”他覺得這家夥也太不禁打了。
“就你那腳頭,踢到誰身上都受不了,別說他了,你讓屋裏那小子挨一腳試試看!”盧鐵旺擦了擦嘴角的淤血,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你剛才提到什麼部位了?我怎麼聽到像是鹹菜壇子被踢爆的聲音呢?”
耿長樂把神秘人的屍體趴著放在地上,身上蓋著黑色的鬥篷,這衣服已經被血完全浸透了,撩開這條鬥篷,看到他後背上背著一個很大的玻璃罐子,現在已經被踢成了碎渣,那些血液原來都是裝在這個玻璃罐子裏的,在罐子裏還有個如酒瓶子大小的鐵疙瘩,通過兩根電線連接到神秘人的腰間,他們順著電線一直摸索,發現在神秘人的腰上十幾根粗大的鋅皮筒子一字排開,均勻地纏成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