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過來一下!”陳菲菲把耿長樂招呼過來,指著那些白色劃痕問他:“這是人抓出來的嗎?”
耿長樂隻掃了一眼,就肯定地說:“當然是了,沒看五個指頭印子都有麼!”
“人能這麼抓著就從井底出來?”陳菲菲有些驚訝。
“這有啥,我就能。”耿長樂沒想到她會如此大驚小怪,看來嬌生慣養的小姐即便再聰明,也有認識上的盲點。
“那你表演給我看看吧!”陳菲菲壞笑著看了他一眼,又眨巴著大眼睛,賣弄起自己的俏皮可愛來。
“別鬧,你到底是幹嘛來了,別老耍我!”耿長樂有些不太高興。
“當然是讓你幹正事嘍,”陳菲菲說,“你也知道,有人盯上這裏了,而且還有人下到井裏去了,我想讓你下去看看,有什麼重要物件沒有。”
耿長樂無奈,隻得挽起袖子,往手掌上嗬了兩口熱氣,接著雙手雙腳撐住井壁,一點點往下挪動,這井有將近兩丈深,他身手利索,不到一分鍾就下到了井底。
井下空氣十分汙濁,加上他跳下去時踩起來大片的灰土,嗆得他不住地咳嗽,他一邊摸著眼淚一邊貓著腰扒拉開那些爛樹枝,碎磚頭之類的雜物,接著又在井底石壁上摸索了一番,試圖找到機關暗門之類的東西,發現這井壁都是用厚厚的青石板砌成,很堅固,不可能存在他想象中的東西,最後隻是在井底塵土中發現了一個破舊的香爐,這香爐倒扣在土裏,樣子破舊不堪,他看到在香爐底部燒刻著一朵白色的蓮花,白色蓮花之上還飛著一隻兩個頭的烏鴉,那烏鴉盡管刻得很糙,可四隻眼睛卻似有靈性般死死盯著自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性的感覺。回想起之前曾在城北的茶館裏聽說過這種白蓮花圖案,而且他們不久前潛入黑仙會密室的時候,在牆壁上也見過這雙頭烏鴉的彩畫,聽寧文吉說,這東西也是頗有些來曆,心裏尋思興許這東西有點用處,就把香爐裏灰土磕幹淨,揣進了棉襖的懷裏。
他仰起脖子,想告訴陳菲菲自己在井底除了找到一個破香爐外一無所獲,等他往上一看,發現井口竟然空空如也,陳菲菲不見了蹤影,他心裏一沉,暗想不會出事了吧,又扯著嗓子用力喊她的名字,結果也無人回應,他心裏叫了一聲:“不好!”趕緊撐住井壁,雙腳用力一點一點往上蹬,由於心裏著急,他動作飛快,沒幾步就爬到了井口,趴在井沿上四處打量,竟發現陳菲菲自己向遠處跑去,跑的時候還歪著脖子,把頭搭在挎包上,樣子十分古怪。
耿長樂氣壞了,心想你這分明就是耍我,就知道你愛作弄人,沒想到竟然如此過分,他雙臂一撐,縱身跳出老枯井,順手抹了一把頭上的髒土,邁開大步直追過去,他打算揪住陳菲菲,然後狠狠教訓她一頓。
陳菲菲跑得飛快,她倒不是有意作弄耿長樂,隻是剛才趴在井邊看他翻弄井底那些垃圾的時候,小挎包裏突然傳出稀稀拉拉的電流聲,她立即警覺起來,這說明那個神秘之人正在附近活動,挎包裏的電流聲時斷時續,聲音又漸漸微弱下去,她有些著急了,生怕那人再次脫離自己的視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顧不得告訴耿長樂,就隻身順著電流聲追了過去。
她循著聲音跑出巷子,又來到城中的大街上,包裏的聲音告訴她,那人一直就沿著這條街向前行進,她踮起腳尖,伸著脖子在人群中打探,可映入眼簾的都是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難道這個神秘人物就隱藏在他們之中嗎?
她繼續追尋,希望能看到那人的廬山真麵,可就在她路過一戶攤販的時候,意外情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