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君,程會長這次對皇軍的功勞大大的!”田中小尾咧著大嘴,露出裏麵焦黃的大板牙。
“這都是皇軍對他安排妥當,他才能如此順利。”渡邊一郎對他依舊懷有戒心,因此不想把他捧得太高。
“不,不,”田中小尾故作高深地說,“支那人中有能人,程會長就是能人,我們大日本皇軍就是要用這樣的能人,讓他們擋在我們前麵,給我們去掃除障礙!”
“哈依!”渡邊雙腳一並,大聲附和道。
“傳我的命令,程會長對皇軍大大的有功,從後天起正式任命為永定縣的縣長,後天早晨,要讓全城的老百姓都到永定中學的操場上去,由你親自任命他!”田中小尾吩咐道。
“大佐閣下,程雲彪還希望皇軍能盡快處決抓獲的四名俘虜,此外還包括那個叫高副官,據說他的真名是耿長樂,也是八路的密探!”
“高副官?耿長樂?八路的密探?”田中小尾驚訝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上來看,恐怕是這樣的。”渡邊一郎說道。
“高副官是八路的密探,那麼陳菲菲呢?她算什麼?”
“她和八路一起呆了那麼久,恐怕也是密探。”渡邊一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八嘎!我和她父親陳將軍很熟,要說她是八路的密探,那她是要造自己父親的反嗎?渡邊君,你長沒長腦子?”田中小尾厲聲訓斥道。
渡邊一郎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很難說服這個固執的上司,為了不挨耳光,他選擇了閉嘴。
“那幾個八路,連同高副官,通通死啦死啦地,就在程會長的任職儀式上,我們已經得到了軍分區的情報,那些俘虜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了。至於陳菲菲,一定要注意嚴加保護!”田中小尾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農曆十月初十,這是所謂的雙十節,這天是程雲彪出任縣長的日子,本來一連幾天陰霾的天氣突然變得晴朗起來,藍天白雲,青天黃日,剛勁的風吹拂著衰草,柏油路麵上亮得都有些刺眼。
陳菲菲坐在書桌前麵,對著鏡子一絲不苟地梳妝打扮,今天她的動作格外慢,穿戴也格外細致,她精巧的五官倒映在鏡子裏,顯得異常迷人,她麵沉如水,可手指卻在微微地顫動,通過山崎玉多方的打探,她已經知道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雖然看上去非常平靜,可心裏卻很緊張,她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一旦失敗,不光耿長樂性命難保,那幾個被俘的戰士也將同時犧牲。
其實自從昨晚日本兵闖進病房,將胳膊還帶著石膏的趙華強行帶走的時候,她就預感到情況不妙,果不其然,隨後山崎玉就慌慌張張地跑來,告訴她所有俘虜包括高副官都要於次日被槍決,聽到這個消息,她並不驚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高副官不會真的是八路吧?”山崎玉擦著臉上的汗,不安地問道。
“你想想看,程雲彪為了實現他的陰謀,用了多少花樣?這隻不過是他最後一招罷了。”陳菲菲輕輕一笑。
“那他就是冤枉的,我們該怎麼辦才能救他?我這就去找渡邊中佐求情去!”山崎玉急匆匆往外就走,陳菲菲一把拉住他。
“沒用的,明天我去送他便是了。”陳菲菲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隻留下山崎玉目瞪口呆看著她的背影發愣。
她和程雲彪這樣的對手纏鬥,除非一方被徹底消滅,否則鬥爭就不會結束,她早已清楚這一點,之前幾次險些要了程雲彪的命,可都功虧一簣,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她決心以一己之力來完成這件看似不可能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