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無退路,對方又欲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她索性橫下一條心,跟它拚了!她咬著牙掄起手裏的半截拖把,狠狠砸向怪物的腦袋,那怪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一擊之下,它的頭橫飛出去,落在地上,原來隻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白布口袋。
陳菲菲驚駭之下,再看那怪物,肩膀上麵一片空白,隻是從脖頸的位置不時地冒出淡藍色火花,但是仍然穩穩站著,那隻手仍然有力地緊扣自己的手腕,她又輪圓了胳膊,想再給這個無頭怪來上一下,可那怪物在手上發了力,陳菲菲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整個視野都好像旋轉起來。
趁著意識還清醒,她需要趕快想出活命的辦法,眼下最關鍵的就是脫離它的控製,自己身嬌體弱,可禁不住這麼劇烈的疼痛,而且它的手指還扣在自己手腕的穴位上,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昏厥過去,然後如花的容顏,如水的軀體全都變成焦粉,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她死死咬著牙,強打起精神,從腦後摸出一根銀色發簪,先在自己大腿上紮了一下,讓疼痛刺激自己的神經,然後對準那怪物的手腕正中,用盡全身力氣狠紮下去,那銀簪劃破手套,深深鑽進怪物的手腕裏麵。
她本以為那無頭怪物也是個血肉之軀,簪子紮進去那麼深,它這隻手算是廢掉了,不料自己的手卻立刻一陣酸麻,指尖感覺簪子上仿佛有一股吸附的力量將她黏住,“觸電了!”她心裏暗叫一聲,原來這怪物竟是個帶電之物。
不過在電擊之下,她感覺那怪物抓著自己的手有些放鬆,便趁機將手臂拉回,又用力甩另一隻手,這下她擺脫了怪物的控製,舉起拖把瘋了一樣朝無頭怪物一頓猛砸。
那怪物被她打得往後退了幾步,趁著陳菲菲喘氣的功夫再次緊逼過來,伸手要來抓她,陳菲菲正等著它過來,瞅準一個機會將木棍塞進它的鬥篷下麵,然後用力往上掀起,鬥篷很輕,所以一下就被甩到一邊,這怪物的本尊就呈現在她眼前。
隻見它通體發出淡藍色的火光,無頭無腳,身體是一個半人高的橢圓球,半透明,透過外殼能看到裏麵正中間位置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同樣顏色的圓球飄在空中,隻有手臂長在軀幹兩側,棍子打在它身上竟毫無感覺,就如同劃過空氣一般。
被掀掉鬥篷後,這怪物反而加快了節奏,如風般朝她撲來,陳菲菲暗想可不能讓它碰到自己,否則的話直接就會被電死了,她揮舞著半截拖把左躲右閃,可那怪物仿佛被自己吸住了一樣,不管她躲到什麼地方馬上就緊跟過來,很難擺脫。
她突然想起以前曾經聽說過一種叫“球形閃電”的自然現象,那是一種球形帶電體,能隨意變換形狀,從細小的縫隙裏鑽進屋子,碰到活人就會將人燒焦,有時候雷雨天有人莫名其妙地在自己家裏被燒焦,就是因為這種球形閃電,回想這怪物進屋的時候,也是通過門縫鑽進來的,它表明那層淡藍色的發光物,其實就是空氣中的帶電離子,剛才它身上所罩著的那條黑鬥篷包括手套應該是用絕緣物做成的,所以自己紮破了手套受到電擊,幸虧隻是局部漏電,否則當時就會被燒焦了。
現在這東西死死跟著自己也是顯然也是因為靜電吸附的緣故,隻要能把怪物外表這些電荷都消除掉,它自然也就完蛋了,想消除電荷,就需要用一個導電的物體接到地上和怪物碰觸,她本人自然滿足這個條件,但她可不想跟這麼一團電荷同歸於盡,此時她正跑到那台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唱機前麵,一眼瞅見插在電源插座上的電線,這根電線是用來給唱機供電的,拆機的時候她忘記拔掉,想想自己竟然是在帶點的情況下將唱機拆掉的,她心裏直罵自己沒腦子,幸虧當時沒觸電,不過看來自己今天該著被電一次,不過眼下這條裸露在外的電線反而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陳菲菲看到電線後,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這是一個三相的插頭,其中接地線的那根恰好比較長,而且金屬線頭裸露在外,恰好在插頭旁邊就是鐵質的臉盆架,架子上還放著個破舊的搪瓷臉盆,臉盆的邊角瓷皮已經脫落了不少,露出裏麵的黑鐵皮,臉盆和臉盆架之間墊著兩條幹毛巾,並沒有直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