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馮堂主假扮八路,引起了高副官的注意,而通過與他談話,我們得知他就是潛藏在永定城裏的八路,他的真名叫耿長樂,是八路軍縣大隊的成員,上次我們圍剿八路,他就是漏網之魚,而陳菲菲和他在一起,也有通共的嫌疑!”
“有這種事?”渡邊一郎上下打量著程雲彪,又轉過身去看了看趙華,兩方的說辭糾結在一起,讓他感到很困惑。
“我說的都是實情!”程雲彪說,“眼下耿長樂已經被我們抓到了,而且我們還掌握了他就是八路的證據!”說著話他從衣服裏摸出一張信紙,交到渡邊一郎手裏。
渡邊打開這張紙,發現這是一封介紹信,上麵寫明推薦趙華到軍分區參加抗日隊伍,落款是耿長樂,他皺起眉頭:“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程雲彪說:“這可是高副官的親筆信,太君不信的話可以去找找他以前的字跡進行比對,就能發現兩者完全一模一樣,這就說明,高副官就是耿長樂,而耿長樂就是八路!”
“幺西!”渡邊一郎原本擠成一團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笑容。
趙華一見程雲彪拿出了耿長樂寫的推薦信,心裏暗叫一聲不妙,又暗自罵耿長樂不辨真假,轉念又一想為了保住他的身份,自己隻能把這場戲唱到底,便再次哭嚎起來:“沒有的事兒!太君,不是這樣的,我就是馮保,從沒跟誰換過命,程會長為了掩蓋他的目的才這麼說的,太君不要被他蒙蔽啊!”
程雲彪聽他這麼一喊,心裏頓時明白了七八分,心想難怪今天事情這麼古怪,這裏麵肯定有陳菲菲的事兒,這八路審問的時候軸得一根筋,現在怎麼這麼會演戲?他的神態表情和口頭語看上去都像極了馮保,這肯定是陳菲菲提前和他串通了消息,那小丫頭古靈精怪的,不知道又想出了什麼餿點子,而渡邊一郎的臉不陰不陽地讓人不好琢磨,他這個人心思很重,此時恐怕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
“太君,目前我已經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有了這封推薦信,我就可以讓馮堂主冒充八路,去刺探他們的老巢,到時候皇軍就可以將軍分區一網打盡了!”
渡邊一郎砸吧著嘴,心裏在反複衡量著程雲彪剛才的說辭,如果眼前躺著的人真如程雲彪所說,是換了身體的八路,那程雲彪就真能打探到軍分區的詳細情報,這樣的話對皇軍是大大的有利;如果躺著的這個人就是馮保,那問題可就嚴重了,說明程雲彪放出去的人就是八路,他既可以通過這封介紹信和自己的勢力,讓八路趙華逃離縣城找到組織,也可以讓趙華把城裏皇軍的詳盡情報悉數透露給八路,對皇軍來說後果非常嚴重,而眼前這個人真假莫辨,但是從行為舉止上來看,他真的很像馮保,況且他剛才已經查看了被擊斃的大個子屍首,可以確定,此人就是黑仙會的人,這說明陳菲菲的話具有一定的可信度,而手中這張介紹信,也的確出自高副官之手,這說明程雲彪的話也不全是假的,他不由地雙眉緊蹙,局勢複雜,讓他感到很頭疼。
想了許久,最後他決定采用折中的辦法,一方麵吩咐程雲彪按照計劃繼續往下進行,設法找到軍分區總部的位置,另一方麵他又派人將眼前這個自稱是馮保的人看護起來,嚴禁任何人靠近,打消了程雲彪換命的念頭,同時暗自派人監視著程雲彪及其手下的舉動,現在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旦出現問題,恐怕他就得向天皇切腹謝罪了。
陳菲菲躲在暗處,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想渡邊果然是狡猾異常,他對雙方的話都采取了半信半疑的態度,但是這樣安排至少也能讓程雲彪有所掣肘,眼下趙華把馮保的身體弄成重傷,這使得程雲彪將兩人複原的希望化為泡影,這樣趙華雖然得受些皮肉之苦,但是能保他暫時安全無虞,至於以後,陳菲菲兀自捏緊了白皙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