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長樂喘著粗氣點了點頭,他現在稍微冷靜了些,陳菲菲說的有道理,而且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挺有把握。
見他願意配合,陳菲菲馬上開始安排,她讓耿長樂把手搖發電機給找了出來,接著掃視了一下房間:一張木頭的單人床,一張小寫字台,上麵放著一疊信紙,一罐子漿糊,還有兩隻毛筆,桌子右邊有一盞小台燈,牆角有一把掃帚,還有一個洗漱架,上麵放著一個臉盆,臉盆下麵有個鐵絲製成的托架,屋子盡頭是廁所,裏麵有個小水泥台子,上麵放著厚厚的一層草紙。這些東西都是屋子裏最尋常之物,但在陳菲菲眼裏,它們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因為前兩天剛剛修過,發電機的蓋子不緊,她輕輕卸下蓋子,露出裏麵的線圈,然後讓耿長樂把電燈連同牆上的電線一同卸下來,這裏所有的電線都是後來加上的,在室外沿著走廊一直延伸,然後在門框上鑽洞進到房間裏來,在室內的牆壁上蜿蜒而行,通過小釘子固定在牆壁上,兩個人花了半個小時的功夫,把燈連同線都摘下來。
“再扯一點,越長越好!”陳菲菲自己拽不動,招呼耿長樂幫忙。
然後她關掉電源,點上一根蠟燭,放到自己跟前,拿出已經拆下後蓋的發電機。
“你要幹嘛?”耿長樂問道。
“小點聲!”陳菲菲說,“這個發電機也能當馬達使,你就照著我說的做吧!”
她一邊說著話,然後把電燈拆下來,將燈口的銅線剝離,纏繞在發電機的線頭上,看著她幹活時笨笨的樣子,讓耿長樂心裏莫名產生出一股溫暖的感覺。
“還是我來吧,看你平時肯定沒幹過什麼活!”他已經看明白陳菲菲的工序,這些工作對他不是問題。
“線纏好了,現在怎麼辦?”
“你把它抓住!我去開燈!”陳菲菲命令道。
“不會電著我吧!”耿長樂舉著電線,電機就吊在下麵,他很擔心會像上次一樣觸電。
“有我呢,放心吧,沒事!”陳菲菲跑去拉燈繩,“哢噠”一聲,懸掛的電機旋轉起來。
“嗯,有點太快了。”陳菲菲凝視著電機,若有所思地說著,“看我的!”她拿過台燈罩子,將上麵的綢布扯下來,小心地塞進電機線圈和磁碟隻見的空隙裏,“這些好多了!”她像個孩子一樣眯起了眼睛,樣子可愛至極。
隔壁的呻吟聲早已經結束,現在充斥於他們耳邊的都是李山滔滔不絕地表白聲,耿長樂憤憤地怒視著那麵出聲的牆壁,心想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
“行了,別光顧著生氣了,待會兒有他們受的!”陳菲菲拍了他一巴掌,眼下他們剛剛開了個頭,後麵的工作還有很多,要抓緊時間。
在隨後半個小時內,兩個人把鐵絲網做成的台燈罩掛到了電機的線圈上,隨後又在電機下麵掛上了臉盆架子,再將白床單蓋在臉盆架子上,陳菲菲讓耿長樂站在凳子上,高舉著胳膊,下麵吊著這堆東西。
“看看,像個什麼?”陳菲菲抱著肩膀,歪著腦袋端詳著,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挺像個鬼的,要是有個臉就更像了!”耿長樂對她的把戲已經猜出了八九不離十。
“說到臉,”她盯著耿長樂,若有所思地點頻頻點頭,“你的臉得讓我用一下。”
“你不會是要把我的臉給撕下來吧?”耿長樂心想這小妮子啥歪點子都能想出來,這會兒指不定正琢磨什麼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