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1 / 2)

剛一說完,就聽到床邊的漆木櫃中發出了聲響,走近,輕拉開,一把將裏麵的那個大搗蛋拉出,抱在懷中,“抓到你了。”

“娘親,為什麼你每次都能抓到喜兒?”靈氣的聲音,清麗的小臉蛋,當今天子最疼愛的小公主。

她笑著不答,卻說:“今天去給你父皇請安了嗎?”

喜兒伸手捂上了嘴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搖著頭。

“去吧,讓曉蓉姨帶你去。”她放下女兒,隨著曉蓉出了殿。

醒悟?放手?

龍隱殿。

他就喜歡將喜兒抱進懷中,讓她躲在自己的袍中,露出個小腦袋,小手不安分的將他的奏折搗得雜亂,看著她,總有她母親的影子,即使每天都能見到她,他也會想起慕影,所以他根本不能發火,這幾年他才發現,有喜兒在身旁,他連動怒的次數都變少了,有多少人因為這位小公主而免遭極刑。“爹爹,方家村在哪裏?”稚嫩的聲音,問出了他的心煩,“為什麼娘親常提起那裏?”

“那裏是你娘,出生的地方。”他大掌蓋上她的小腦子,撫著她的長發向下將她的小肩靠近自己。

“我能去那裏嗎?”她問,天真的小眼眨巴眨巴,就像星辰般閃亮。

“不行!”

他大怒,嚇得一旁的喜兒抽泣了幾下就哇哇的哭出了聲,待冷靜下來,才發現身邊孩子已哭成個淚娃,於心不忍,抱起她,走出了龍隱殿,“不哭了,爹帶你去騎馬,好不好?”

喜兒這才破啼而笑,一旁的張全德小心伺候著,“騎馬好,小公主都說了好多次,要陛下陪著才肯去的。”

夜,沁青宮。

晚膳前,方玥婷又暈倒在了寢殿中。

“太醫,我這是怎麼了,好幾年了,說暈就暈。”她半躺在床上,氣若遊絲,話幾乎沒什麼力道,而一旁抱著喜兒的慕容孝黑瞳更見暗沉,沉默著看著太醫。

“娘娘,不礙,氣血不足,不過娘娘還是放開心胸的好。”

太醫的話,他們都明了。

她想走,他要留,最後卻演變為彼此心中無法治愈的症結。

待太醫走後,他將喜兒交給了張全德抱出,他上了床抱著她半躺在臥榻上,讓她偎在他胸前,一如以往。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在她耳邊低聲說出,手掠過她的額間,“難道,這幾年,我還要做什麼,你才能明白。”

這些情話,她不是聽不進,隻是當得知,當年顯赫一時的赫連家,父親為丞相,女兒當今王後,何等榮耀,卻還是逃不開帝君的喜惡。

生死,也隻是帝君一句話罷了。

“主公。”她叫他主公,多年第一次這樣叫,聽著他心中還是發著疼,“慕影,一直在想著方家村那年,如果你沒有闖進我家,如果爹得沒有救你,如果赫連勃沒有派人殺死爹爹,慕影應該還是那個整天呆在你身後問你問題的方玥婷吧。”

她的話還是有氣無力,臉白得讓人看了不禁身子一冷,他心裏一酸,低下頭親吻她光潔的額頭,“別說了,好好休息吧。”初冬,給人的一種感覺是祥和、繁榮、和睦……他命人在沁青宮周圍放滿了水仙,也好,她很喜歡,至少在寒冷的冬天,給了她一份,少有的綠,少有的清香,隻是看著滿室的白綠,竟還是有一種失落與茫然。

池邊。

她俯身,揀起喜兒丟棄於這的一個布偶,不時,慕容孝已經進了來,道:“一月後,就是封後大典,不管你願意與否,就當為了喜兒,也不要在拒絕了。”他語中竟有些乞求之意。她還未見他用過如此語氣,“為了喜兒?做了王後,喜兒又能如何?”

“你不是怕如果我死了,喜兒如其他人一般命運嗎?我告訴你,不會!立你為後,我就立喜兒為太子!”

“瘋了嗎?”

是啊,能說出這話,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如果你怕,喜兒如他們一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那好,那我就給她生殺天下的權利!”

她心裏一酸,他竟然如此瘋狂要留自己在身邊,而這瘋狂卻是自己給他的。

他轉身離開之既,說:“如果你在不答應,歡兒,喜兒我都不想在留了。”極其陰冷的一句話,卻讓她在次醒悟,他還是那個殘酷無情的帝王。今夜他沒如往常去沁青宮,而是獨個呆在龍隱殿中,要了壺酒就在大殿之上喝了起來,喝得急時,咳了幾聲,張全德也不敢上前,心知,帝王今夜心情不好。

今夜是二月初三,記得那年,他就是今日在方家村揀了她,將她放在身邊,時至今日已有……他醉了,算不太清,就問身邊的張全德,“張全德!”

“在,奴才在。”

“替朕算算,前朝五年到今天多少年了。”

張全德掰著手指算著,十根手指算完,又數一遍,才慢吞吞的回答:“十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