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兄弟,睡了沒,如果沒睡陪我喝上一杯可好。”
夜風昨日喝了喪血的美酒,當真是入口綿潤,回味無窮,今日一聽喪血叫他喝酒,他二話不說走出靈氣帳篷,一出來,就看喪血已經盤坐在地上,將美酒斟好,一臉笑意的看著夜風。
夜風略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他麵對喪血盤膝而坐,看著麵前鮮紅的血酒微微一笑,舉起杯對著喪血一施禮,便仰頭將血酒喝下,喝完還不忘回味的舔了舔嘴唇暢快的道:“好酒!”
喪血卻是不緊不慢的陪著抿了一口,沙啞的道:“怎麼?不怕這酒中有毒了?”
夜風尷尬的一笑,對著喪血抱歉的一笑道:“喪大哥休要再提昨日之事,兄弟在這裏賠禮了。”說完,他特意也從懷裏拿出一壺酒,對著喪血道:“喪大哥,今天來嚐嚐我的。”
“不急。”喪血伸手攔住夜風道:“夜兄弟,我這就叫做五蠱五毒酒,須連飲五日才能初見成效,尤其是對你凡人大有益處,不但可以強身健體,更有固本培元之效,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你對靈毒產生抗性,對你以後行走在修真界大大有益,你的酒等過幾日再喝也不遲。”
“哦。”夜風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酒收了起來,問道:“喪大哥,昨日你給我喝的是藍色的冰蠑之酒,那今日不知道喝的是什麼酒呢?”
“你猜猜?”喪血淡淡一笑,但是他沙啞的聲音卻讓夜風一驚。
夜風再次拿起酒杯,這次沒有牛飲,而是輕輕的抿了一口,細細品味道:“似血非血,似果非果,猜不出來,我在這修真界闖蕩的時日太短暫,接觸的事物不是很多,真的猜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我昨日就與你說了,我乃是一名魔修,魔修當然就是正道修士所稱為的邪修,魔修之人都是冷血殘暴,肆意而為之人,難道你猜不出這血酒是什麼酒?”喪血又是抿了一口,卻是雙眼充滿幽光,緊緊的盯著夜風。
“難道這真是人血不成。”夜風眉頭一皺,險些沒將手中的酒杯扔出去。
喪血看著夜風沙啞的笑了笑道:“大道萬千,每一個人修煉的功法都各不相同,我觀夜兄弟的煉體之法頗為不凡,乃是與我魔道同出一源,喝了這血酒對你大有益處。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血酒的確是人血提煉而成,卻是通過血蛭吸食的人血釀製而成,我們魔修並非都是喪心病狂之人,也懂得大道的因果循環,隻不過是太過任性妄為罷了。”
“那...昨天所喝的藍色冰蠑酒難道也是此法?”夜風似有所悟,這魔修不愧被人們稱為邪修,功法的確邪惡,竟然吸取人的血液來煉製酒水。
喪血見夜風麵露苦澀,沙啞的一笑道:“怎麼了夜老弟?一聽喝的是人血就害怕了?”
“怕倒是不怕,隻是......”
“隻是怕別人把你也當成魔修是不是?”喪血語氣中似有不喜道:“我為你解釋這麼多,就是讓你別在心裏樹立所為的正邪之念,我這血酒的確采自人血,而且還是修士之血,這小小的一杯酒,靈力程度絕對要比凝氣丹要濃厚的多,但是我想告訴你,這血都是采自血奴的身上,也就是最低等級的修士。”
喪血說著話,將自己黑色的長袍掀起,露出纖細的胳膊,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藍色的脈絡,在胳膊內側竟然有一隻藍色的肥蟲趴在上麵,這肥蟲渾身冰藍,渾身上下的吸盤都吸附在血管上,隱隱可見絲絲的血液流入肥蟲的體內。
“這就是藍血冰蠑!喪大哥,你是血奴!”夜風驚訝的看著喪血,他開始有些同情喪血的遭遇了。
“不錯,在我們門派,築基期以下都是血奴,隻有在血蟲吸附下存活的修士才有資格成為外門弟子。”喪血毫不在意的將袖子蓋上,道:“我跟你說這些並非博取你的同情,隻是想告訴你這修真界的殘酷無情,許多的名門正派,玄門正宗口口聲聲的造福眾生,一副正人君子高高在上的模樣,其實他們隻不過給自己披上所為正義的皮毛,而他們中有很多人修煉的功法比魔修歹毒千萬倍,什麼奪人築基,貪人金丹,吞食元嬰,這種事在名門正派從來都不缺少。”
“夜風受教了。”夜風恭敬的對著喪血深施一禮,他雖然感覺喪血為人冷漠,卻能感覺到他對自己頗為關心。
“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喪血將酒杯收入懷中起身離開,剛走兩步又轉身望著夜風輕聲的道:“夜兄弟,以後行走在修真界中自己可要多加小心,事事多加珍重。”說完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夜風望著喪血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種難明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