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風大有深意的看了陸淮一眼,他沒有想到陸淮竟然直截了當問他這個問題,雖然他在心中小小的幻想過,可是這凡間俗事他根本不想去多管,何況這武質縣的地域要明夜蹴鞠隊拿了頭名才有可能拿到,沒想到陸淮已經開始思考布局以後的事情了。
夜風喝了一口酒,滿臉的笑意,他卻沒有回答,反而拍了拍陸淮的肩膀問道:“陸大哥既然問了,你想這杯酒怎麼喝?”
陸淮似乎早知夜風會如此,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從第一天見你,就知道你小子絕非池中之物,沒想到你小子竟然誌向高遠,爭龍使這個名頭就是拿儷水國國王來換估計也有許多人要爭著搶著來換,可是我見你對權重並不在意,對這些根本都不熱衷,我見你武藝非凡,知識淵博,更深的陣法奧妙,今天你更承認桑瀛會館一事乃是你所為,桑瀛會館的慘狀我現在還曆曆在目,我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的鼠目寸光,也才知道與你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你到底有多麼強大,我現在都不敢去估量了,想必你定是傳說中的仙師,要求道長生的。”
夜風眼中精光閃爍,陸淮一句話將他分析的十分透徹,雖然二人接觸不多,可是憑借這些點滴的線索,能推敲出這麼多事情來,陸淮已經堪稱大才。
夜風將酒壇放到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本線裝的小冊子偷偷的在桌下遞給陸淮,摟著他的肩膀低聲的叮囑道:“回去你看了這本書,我是什麼人,心中自有分曉,不過你也不要高看我,我隻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和你一樣,隻不過我們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罷了,能為自己喜歡的而奮鬥一生,何來羨慕別人,若能實現胸中抱負就不枉此生了。”
“夜兄弟。”陸淮激動的抓著夜風的手,良久才平複下來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武質縣這杯酒要怎麼喝?我見你眼神中頗有留戀之色,難道你要舍我等而去,撒手不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走了,先不論以後武質縣會如何,就是咱們明夜蹴鞠隊怕是就要有一番內鬥!”陸淮言語之中有些激動,他剛剛看到一展才華,實現胸中抱負的希望,卻眼睜睜就這樣看著要從眼前流失,讓他如何甘心。
“內鬥!”
夜風眉頭一緊,順著陸淮的眼神望了望酒桌對麵的趙懿,趙懿正意氣風發的在與史家三兄弟侃侃而談的喝著酒,心中暗歎這趙懿的手腕,他先是拿下王鳳,再籠絡史家兄弟,伍六起、陸淮幾人本就是他手下的兄弟,若是自己真的離開,幽幽絕對不會看重明夜蹴鞠隊手中的這點權利,那麼......
夜風已經不敢去想了,幽幽因為父親與兄長的死正忙的焦頭爛額,內擠外壓自是不必多說,若是將華陽國當今聖上駕崩與太子死去的消息傳揚出去,幽幽指定會麵臨更大的危機,那時候真的可以稱得上內憂外患,雖然有華陽擎天柱喬老太師的支撐,可是也絕對是危機四伏,困難重重,如何還能顧及上明夜蹴鞠隊這邊的事,到時候明夜隊若真拿下頭名,這武質縣這杯酒,定然落到趙懷的嘴裏。
越想越是不妥,越想夜風心裏越是害怕,他隱隱的感覺到後背有冷汗流下,他也終於明白幽幽為何如此絕情,她這是要將父親和兄長的責任撐起來;要將整個公孫皇家給撐起來;要將整個華陽整起來啊!兒女私情和這些比起來,有算的了什麼。
夜風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一走了之太過自私,可是他又必須要離開,父母的深仇,魔念的隱患,還有了空的對魔魂的憂患,這些問題都等著他去解決,從了空將菩提舍利交給自己的時候夜風心裏就明悟了,實則給他鎮壓魔念的寶物,其實是對他的一種期許,因為黑魔蛟的殘魂還十分強大,想要焚滅不會那麼簡單,而且田三與藤平蛇鬼逃了出去,定會引來更大的風波。
雖然夜風不能留下,可是他也不想把明夜蹴鞠隊這個爛攤子留個幽幽,她身上的重擔已經太重了,夜風不忍心再讓幽幽為他費心,因為明夜村就在武質縣內,如果一個處理的不得當,或是決定有失,那麼後果是夜風所不願看到的,所以夜風下定決心,這明夜蹴鞠隊絕對不能落在趙懿的手中。
夜風苦惱的喝了一口酒,對著陸淮道:“我想把重擔交給你,我之前已經向大家宣布你為明夜隊的軍師,由你來接任明月蹴鞠隊理所應該。”
“為什麼是我?”陸淮做夢也想不到,夜風竟然將蹴鞠隊拱手讓給自己,正就相當於把未來武質縣附近的整個區域都交給自己來管理。
“因為你沒有野心。”夜風看著陸淮的雙眼,淡淡的道。
“人是會變的。”
“我相信你。”
夜風一臉正色的看著陸淮,眼中滿是堅定,他輕輕的揚起手停在空中,這時陸淮也感激的看了一眼夜風,緩緩的伸出手去,兩個年輕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