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老三之前的胡言亂語有可能會實現?咱們四龍山真要依附於夜風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昨日你不是還不認同老三的想法嘛,說他言語太過誇張,可今日你為何也有了如此想法?短短一天的時間是什麼就讓你對這個夜小子推崇有加?”趙懿心有不甘,他不是那種甘心居於人下之人。
陸淮看著激動的趙懿,瞳孔緊縮,心裏對他大為失望,其實他早就看出趙懿是一個貪圖權勢之人,要不是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加之四龍山上的諸位兄弟重情重義,怕是他早就離去了。陸淮緩緩的從懷中取出一張宣紙,上麵密密麻麻的記錄著一些東西,他將此物推到趙懿的麵前說道:“大哥,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是什麼?不就是一張宣紙嘛!”趙懿不屑的說道。
陸淮搖了搖頭,對趙懿說道:“這上麵所繪的乃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陣法,我們四龍山之所以有今天,能阻止官軍的圍剿,安穩悠閑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想必大哥心中最為清楚。”
“我心裏當然有數,四龍山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憑軍師大才,布下了鬼尋三才陣,才保我四龍山安全無憂。”趙懿一臉的崇拜,真誠實意的說道。
“這便就是陣法圖紙,是昨晚夜兄弟憑借記憶,親手為我趕製繪畫出來的,此陣名為正反雙極八卦陣,比鬼尋三才陣不知要高深多少,如果將此陣法擺設在四龍山,不是我誇海口,隻要有我一人坐鎮,便可抵住萬千大軍。
夜兄弟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意交予我等,就代表他信任我等,我想如果明夜隊爭龍蹴鞠大賽若真能奪冠,夜兄弟必定會選擇武質縣的區域作為比賽獎勵,加之他與華陽國的關係,用不了十年,一個強大的帝國就會崛起,若是夜兄弟有野心,怕是儷水、孟昂全都是他囊中之物,當真是唾手可得。
之前我還笑伍大哥癡人說夢,現在才發現他才是慧眼識英雄,從他第一次接觸夜風就與之投緣交好,為我四龍山引來福星,若是我們能投靠夜兄弟,我們便稱的上是開國元勳,你我兄弟一番抱負也可實現。他日開疆擴土,一統霸業,也可留名青史,萬古流芳,此生無憾已。”
陸淮越說越激昂,他本是儷水國的金科狀元,因得罪了權貴,才逃到四龍山上,滿腔熱血,一身的抱負無從施展,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如何能叫他不激動。
聽了陸淮一番豪言壯語,趙懿卻心有不甘,不願放棄的追問道:“阿淮,難道憑你的大才,我四龍山還用委於他人,你之前不是說,隻要我們抓住了王坤,便可在十八路義軍中先拔頭籌,指染江山不也是有可能的嗎?怎麼現在又要屈於人下了。”
陸淮長長歎息一聲,不知是歎息趙懿的話,還是歎息他的為人,隨後他看著趙懿道:“大哥,今日不同往日,王坤的確是儷水國權傾一方的王爺,可與華陽國皇親國戚比起來,他又能算的上什麼。今早你也看見他在夜兄弟與幽幽姑娘麵前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卑微懦弱,就算他日讓你得到了儷水江山,與他又有何區別?”
“這......”趙懿讓陸淮一番對比再也無言語對。
“弱國無主權,憑什麼他們大國可以輕易的劃分我儷水的疆土,用來充當爭龍大賽的獎勵,還不是因為華陽國勢強大,輕易的就可以掌控我們這些小國的命運。以我們四龍山現在的實力,你自認為有幾分把握力壓其他義軍,一統儷水?就算是再給我們四龍山十年的時間怕也離不開那巴掌大的地方,別說織染江山了,怕是早就被官軍掃滅,或是被其他義軍所吞並了。而夜兄弟則是不一樣,他能安穩的休養生息發展十年,更得華陽資助,怕是用不了五年就可初具規模,成為儷水國的一方諸侯,如果真讓他發展下去,誰能與其爭鋒?小小的儷水國......”說道這裏,陸淮已經不願多說,他已經把自己所能想到的都告知趙懿了,剩下的就要看趙懿自己如何抉擇。
聽了陸淮一席話,趙懿低著頭,眼珠子在眼眶內不停的轉動著,他正苦思陸淮剛剛的一番話,何去何從就在這一念之間,想了好半天,趙懿遲遲的沒有決斷,他抬起頭,茫然無措的對著陸淮問道:“阿淮,如果夜風真的得到了武質縣的地域作為獎勵,你要何去何從?還會留在我四龍山嗎?”趙懿的確夠無恥,這分明就是讓陸淮為難,以自己對陸淮的恩惠想讓其留下來,歸根到底他還是放不下手中的權力,和那一絲虛無縹緲的奢望。
陸淮並沒有直接回答趙懿,而揮了揮手中的宣紙道:“趙大哥,我要先去忙了,夜兄弟還等著我破解此陣呢。”說完便不去理會趙懿,轉身離開,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陸淮一走,趙懿用力的將鐵杖在地上狠狠的一敲,眼中皆是寒意,哪裏還有剛才半分的中正祥和。活脫脫的一個帶著麵具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