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一覺醒來已經是華燈初上,躺在床上又靜靜的回味了一會,這才睜開眼睛,先是望了腳下一眼,發現床上的白牙正爬在自己的腳下流著口水不時還伸出舌頭舔舔旁邊人參娃娃的小腳丫,人參娃娃卻是渾然不覺,四腳朝天抱著夜風的大腿呼呼大睡著,蘇月則是蜷著身體窩在夜風的懷裏一動不動的感受著夜風給她帶來的溫暖。
按了按暈脹的頭,夜風將身旁的蘇月輕輕放好,雙手在床上一支坐了起來,小心的鬆開人參娃娃的小手,悄悄的挪到床邊站了起來。
夜風徐徐的來到窗前,透過窗戶向大街上望去,眼中皆是醉意,鬆散的房屋,朦朧的燈火,望相而醉的行人。看著過往的嬉鬧的人群,夜風突然感覺一絲的惆悵,更有一些莫名的淒苦與孤獨。
夜風不自覺的伸手從懷中取出白丹贈送的扇子,緩緩的將扇子打開,看著扇麵上豔麗的牡丹卻又想起了分離不久的白丹,突然有一種說不清久違的感覺,好似他和白丹兩個已經認識了很久,想著想著,夜風冷俊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點點暖意,化為淡淡的一笑,困擾在心中的死結慢慢的也淡了很多。
推開門,夜風獨自一人離開了客棧漫無目的穿梭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看著形形色色擦肩而過的路人,又望向遠方昏暗無極的天邊,夜風好像始終在尋找著什麼,或者說是在等待著什麼,就如同那不經意的回眸一笑。
不知不覺夜風來到一條寬敞的街道上,茫然無措的站在街道中央。望了望這條街,夜風感覺自己對這裏有些熟悉,轉頭望去,街的一麵便是初到華陽時與人參娃娃路過的紅樓,依舊還是那名塗滿胭脂、烈焰紅唇的中年女子在門前如蝴蝶般送往迎接著。
“哎喲,石老板,快,您快裏麵請,小杜鵑都想您想的都吃不下飯了,我看的心裏都不是個滋味。”
“哎呦,我說林公子,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裏麵請,姑娘們,快出來呀!林公子來啦。”
“喂喂喂!我說這是誰呀!我芝麻姐的手都敢摸,啊!原來是王大官人,快,快在坐一會,一會我陪您再喝兩杯。”
自稱芝麻姐姐的人站在紅樓前,滿臉春風的迎來送去,八麵玲瓏的忙活不停。
夜風淡淡一笑,不在去看這個濃妝豔麗的女人,抬頭望著天,順著星光看了一眼整個紅樓,此時整座紅樓上下燈火通明,鶯歌豔曲響徹不斷,淫詞蕩笑更是不絕於耳,夜風看著看著心裏盡顯淒涼。不經意的望了望天,黑夜中依舊是空曠安靜卻透著一絲冷漠。這時隻見空中飄下片片粉紅色的花朵,落在了他臉上,也不知道是花朵打濕了臉頰,還是臉頰濕潤了花朵。
“這花是牡丹!牡丹也有凋零落寞的時候!難怪......不知道白兄弟現在如何。”夜風茫然的望著天,隻看見高高的紅樓中的一抹淡紅,猶如嬌豔盛開的牡丹。
正在失神中,夜風突然問道一股醇香,順著香味看去,紅樓對麵是一座高大華麗的酒樓,酒樓的正上方寬大的匾額上寫著三個醒目大字——太華居。四溢的酒香勾起肚中的蛔蟲,夜風爽朗一笑揮去心中一絲惆悵。昂首走入酒樓之中。
“這位公子裏麵請,您就一位?”一個小二殷勤的問道。
“恩,就一位。給我找一處幽靜的地方,在給我來上一壇這飄香的醇酒就好。”夜風微笑道。
小二一聽,撓了撓頭道:“公子,真不好意思,這二樓、三樓都被人給包了,四樓與五樓嘛倒是清幽典雅,隻不過……”
“隻不過,這銀子太貴是吧。”夜風接話說道。
“不…不是銀子的事。我們掌櫃的是一位‘爭龍’迷,在這爭龍大會之際便特意提出,隻有參加爭龍大會的選手才能登入這四樓或五樓,憑木牌吃飯。”小二在一旁難為情的解釋道。
“哈哈,這個好說。”夜風微笑的走到櫃台,從懷中取出木牌放在櫃台上,對著櫃台裏麵喊道:“掌櫃的,給我來兩碟精致的下酒小菜,在來一壇子這上好的飄香陳釀。”
“好說,好說,公子您樓上請,小川帶公子上樓。”櫃台裏一位手持毛筆有些長了年紀的老者看著桌上的木牌客氣的說道。
夜風一聽,微笑的抓起櫃台上的木牌便隨著小二來到了頂層,頂層分布的十分規整,布置的也很是巧妙,大大小小的全是包間,夜風來到一處較小的房間坐下,小二隨後出去上酒菜,這個房間空蕩蕩的隻剩下了夜風一個人。
環顧四周,整間房子布置的典雅古樸別有一番風味,在向外看是的一對桂花紅色的雕漆木窗,夜風走上前,輕輕的將窗戶打開,一眼就望到了對麵的紅樓。對麵的頂層也是一扇打開的木窗,木窗還在輕輕的晃動,隻留下一道模糊纖瘦的淡紅背影。這時候就聽門外有敲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