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明致大婚,他的這些弟子們都受到了朱大千的傳令,紛紛來此,一時間明致的洞府內外熱鬧非凡,讓夜風一下子都有些不適應。
這時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恭敬的來到朱大千麵前,恭敬的對著朱大千道:“三師叔,洞府內的靈泉已經牽引完畢,不知道三師叔還有何指示?”
夜風看著快如同自己三爺爺年紀一般大的修士稱呼朱大千師叔的時候,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躲在朱大千的身後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朱大千埋怨的回頭瞪了夜風一眼,對著老者道:“華良,你帶著你的徒弟將藥園內的鮮花,香料多采摘回來一些,然後挑選兩名心靈手巧的女弟子,布置在婚房內,具體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
“弟子遵命。”名叫華良的老者對著朱大千和夜風一施禮道:“那弟子告退了。”
說完,老者轉身離去,老者一離開,夜風再也控製不住心底的好笑,肆無忌憚的哈哈笑了起來。
“你這個臭小子,笑什麼?”朱大千不解的看著夜風。
夜風一邊拍著胸脯,一邊看著朱大千道:“人家一把年紀還要稱呼你我為師叔,你絕的不好笑嗎?看他的年紀都能當我爺爺了,若是小紅豆在這裏,估計早就笑的肚子都開花了。”
“胡鬧!”朱大千一板臉,道:“你就為了這個而慶幸?我們是命好遇見師傅、師娘收留,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若是從雲陽宗低層爬起,你夜風給人家提鞋都不配。你知道華良追隨大師兄多少年了嗎?”
“多少年?”
“整整五十年,從他還隻是偏偏少年的時候就追隨大師兄,可是如今過了五十年還苦苦在凝氣期掙紮,你以為修真界當真有那麼多的築基期、結丹期的高手?那都是數以萬計的修士堆出來的,你如今看到的才是真正的修真界,如同華良這般的修士在修真界大有人在,更有那些小門派,散修,年紀一大把了,卻還在凝氣期苦苦掙紮,這有什麼好笑的。”
朱大千顯然是生氣了,因為他曾經在修真界最最低層掙紮過,如今看到夜風如此嘲笑華良,他內心實在是氣憤不過去,所以才會對夜風發火。
“三師兄,我錯了。”夜風羞愧的低下頭,他自知自己惱怒了三師兄,心裏也頗為後悔的道:“三師兄,我笑他其實不是笑他的年紀,而是對你我的稱呼,我沒有瞧不起他們的意思。”
“唉!”朱大千長長的歎息一聲道:“我也知道你是無心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如今不要驕傲自滿,我們有如今的修為和成績不是你我有什麼了不起,有什麼過人之處,而是我們的命運比他們好一些罷了,僥幸的遇見了師傅、師娘,這才有了我們今日在人前炫耀的資本,若沒有師傅、師娘,沒有雲陽宗,我們隻不過是苦苦掙紮在修真界的最底層的凡人罷了,在別人的眼裏怕是連狗都不如。”
“三師兄,你別說了。”
夜風激動難過的眼淚都流了下來,他能感受到朱大千之前所收過的磨難和在修真界苦苦掙紮的心酸與艱辛。同時他忽然也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他一開始對雲陽宗有些排斥,有些格格不入,可是隨著他對雲陽宗越來越了解,隨著接觸的修士越來越多,他越來越明白雲陽真君留下的這個雲陽宗的含義。這不隻是簡簡單單的名稱而已,而其中包含的責任,榮譽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小師弟,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收徒弟嗎?”
“為什麼?”
朱大千望著夜風,激動的道:“因為我覺得我不夠好,我負擔不起這份責任,我怕追隨我的徒弟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師傅二字不是你聽上去那麼簡單,華良稱呼的那聲師叔你知道分量有多重嗎?我敢對你保證,他絕對是發自真心的稱呼你,因為大師兄足夠優秀,足夠有擔當,他撐得起師傅二字,而你,還會覺得華良好笑嗎?”
“我......”夜風被朱大千說的啞口無言,他第一次感覺到作為君羿的弟子,作為明致與朱大千的師弟這般榮耀。
朱大千看著深深自責的夜風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道:“走吧,快幫我去將石桌搬來,以後記住要有師叔的樣子,不然到時候有人稱呼你師祖的時候,我怕你會下不來台。”
“啊!不會吧。三師兄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夜風快步追上朱大千,師兄弟二人並肩向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