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記憶怎麼可能強行控製。
付文博皺眉道,“你為什麼不想讓蘇小姐恢複記憶?”
“那段記憶太痛苦,她隻需要開心的活著。”薄邢承嘴角緊抿,幽深濃墨的眼中炫起了殘暴的颶風,帶著可怖的偏執。
見此情形,付文博心中震驚不已,這分明是狂躁症發作時的模樣。
付文博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承,付叔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些年你受的苦我的看在眼裏,現在蘇小姐回到你身邊了,但我希望你能讓自己保持平靜的心態,不要在重蹈覆轍了。”
“付叔,我知道。”薄邢承緩緩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是便跟平常一樣了。
“蘇小姐能讓你更好的恢複,同時也可能會誘發你的狂躁症。”付叔再三叮囑道,“不要太過執念,順其自然就好了。”
他看了蘇雨菲一眼,露出長輩笑容。
“至於蘇小姐恢複記憶這件事,付叔覺得蘇小姐不是個軟弱逃避的人,或許衝破那層心理枷鎖,對她而言未必是件壞事。”
薄邢承雙手用力握在病床的護欄上,不吭聲。
腦子裏浮現的是檔案裏蘇雨菲那雙空洞的眼神、休息室裏睡夢中她無意識的掙紮、醫院門口蘇雨菲頃刻間冰涼的身體……
他在害怕。
害怕有一天女人想起了這段記憶,會自我傷害,會選擇離開他。
光是想一想那畫麵,薄邢承就覺得體內的躁動難以壓製,甚至他很可能做出傷害女人的行為。
付叔知道這種事情,他隻能提意見,最終決定要如何做的還是薄邢承自己。
並未停留多久,付文博就離開了。
入了夜,月光從落地的玻璃窗透進來。
照在薄邢承的身上,他依舊雙手撐在護欄上,一動未動。
“恩……!”
蘇雨菲的太陽穴好疼,難受的很想吐,可她又內急。
聽到動靜,薄邢承終於動了。
打開燈,走到床邊。
見蘇雨菲拿手敲自己太陽穴,忙製止,皺眉道,“別碰,難受的話,我讓醫生過來。”
“別讓他床白大褂。”蘇雨菲聽到醫生兩個字,下意識脫口而出。
這麼無厘頭的回答,讓薄邢承有些哭笑不得,方才的那些陰暗思緒也驅散了。
點點頭,又問道,“很難受?”
蘇雨菲的臉忽然紅了起來,別扭的盯著他看了半晌,憋出兩個字,“內急。”
複古的用詞讓薄邢承一下愣了,隨即似笑非笑的看她,“要我幫你?”
“不用。”蘇雨菲急了,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他幫忙!
雖說他們原始會麵好多回了,媽蛋,可情況不一樣好麼。
蘇雨菲生怕他堅持要幫自己,補充道,“你可以請一位護士小姐來幫我,不要穿白衣的。”
“醫院的護士都在忙著照顧重症病人,調不出人手。”
薄邢承妥妥的忽視了站在病房外邊跟保鏢大眼瞪小眼的兩名護士。
“你騙人!”
擺明了就是騙人,蘇雨菲一激動,內急更厲害了。
“你這隻是後腦勺磕了個口子,有點輕微腦震蕩,隻要休息兩天就可以了。”薄邢承危險的眯起眼睛,“還是說,有老公照顧你,你還覺得挺不滿意?”
尾調明顯上揚,散發著威脅的信號。
蘇雨菲隻覺得自己是夾在肉夾饃中間的那片肉,快死了!
上邊太陽穴抽疼的厲害,下邊上廁所的需求幾乎要逼死人。
大腿急忙夾緊,一刻也不敢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