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淵等人點好“茶”了之後便都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基本上大家都沒有說幾句話,其他的茶客也都不說話,所以場麵寂靜得很。
汪老此時正在閉目養神的,大家心中都各自有些想法。這個綏縣的疑點很多,有時候讓熊淵心中都有些發毛。
尤其是這裏人的眼神,每個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貪婪,卻還不是敵意,而是真真正正的貪婪,仿佛他們就是一些待宰的羔羊而綏縣的人民們則是一頭頭饑餓的野獸。
而且,還有他們這些茶客喝的茶,哪會有紅色的茶?那分明就是血!熊淵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當中那種嗜血的本性已經被激發,但是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夠讓他們發現的,所以熊淵隻好忍耐著,鬥氣運轉,精神力壓製,總之熊亞UN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失態。
而這其中,最坐不住的人,就是恨天了。這家茶館蹊蹺這麼多,他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自然是能夠看個明明白白一清二楚,但是卻也並不能夠這樣輕易發作。熊淵說的話他很清楚,現在他們還不清楚敵人的底細,所以切勿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兒,兩個店小二端著一碗又一碗的茶上來,臉上是毫不掩飾地狠戾,甚至能夠看到殺意。
對於這種事情,大家雖然都心中像是明鏡一樣,但是大家也都清楚現在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他們這一行人與綏縣的人民今日無怨往日無仇,誰知道他們為什麼想要殺掉他們,隻是來喝一口水,又沒有做什麼,銀錢他們照付不誤。
如果他們現在僅僅隻因為對方的眼中含著一絲虛無縹緲的“殺意”就動手的話,到時候狀告衙門就是他們的罪。
不管原因是什麼,熊淵這一行人他們一定不能搶先動手,一定要等到對方率先動手了之後他們才能夠上去攻擊。不過現在雖然不能夠攻擊,但是熊淵還是有一個辦法的:熊淵可以先對他們進行探測。
探測的結果很讓他們滿意,在場的所有人,實力大多都在靈鬥師左右,隻有那個老板厲害一些,已經到了玄鬥師的級別,這樣他們這些王鬥師就在實力上占有絕對的優勢。
那一碗碗赤紅色的液體放到他們麵前的時候,熊淵等人都不禁想要嘔吐出來。平時殺人的時候聞到多得血腥味就已經很讓人難受了,此時這幹脆一大碗血就放在麵前,腥臭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熊淵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的流速都變快了,全身的嗜血天性瞬間被調動了起來,忍不住就想要殺人。
不過好在熊淵還保留著一絲清明,熊淵知道自己現在需要壓製住自己,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但是大家已經可以開始找茬了。
“這就是你們拿出來給客人喝的東西?沒有茶總有點水吧?沒有幹淨的水總有泔水吧?這是什麼?羊血?豬血?還是說……人血?”丘霖低著頭,首先發作,聲音當中透著濃濃的寒意,讓人聽了忍不住打一個寒顫。熊淵知道這是丘霖身為笑麵虎發威的前兆,隻熬到他們也已經可以準備開始鬧騰了。
恨天是個行動派,見狀,立刻站起身子走向後廚:“你們總得有點什麼吧?莫非真的使人血?這是人喝的東西嗎?你們渴也不能渴到這個地步吧?有沒有人性了?”恨天走到後麵去,扯下簾子,裏麵的景象卻讓他不禁要吐出來。恨天站在原地一陣幹嘔。
熊淵雖然之前已經用精神力微微探測過裏麵,所以知道裏麵有些什麼——不然他們也不敢這麼篤定地鬧事兒,但是當熊淵跟過去的時候,他還是被這個景象給驚呆了。
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各種各樣的殘肢端斷臂堆積在一處,幾個“人”被掛起來,下麵接著一個個盆子,血順著身體流入盆中。
那些血,就是給他們喝的東西。
那個老板見到這樣,也知道這些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隻好走上來嘿嘿笑道:“行了,既然這些東西已經讓你們看到了,你們也就不能再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待下去了。本來我還打算多留你們一會兒,讓你們喝完這最後一碗水再殺掉你們,誰知道你們幾個竟然如此不識時務,那就別怪我狠心了。”那個老板冷笑著走過來,手上已經拿上了一把大刀,似是隨時都要向他們砍過來一般。
“住口,你們生喝人血,有何道義可說!”穀梁朔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一時間也是忍不住怒上心頭,嗬斥道。但是對方竟然完全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是一副很無所謂的口氣說道:“這也不怪我,我已經很遵守道義了,綏縣的人,我一個都沒有殺,殺的全部都是向你們這樣的外來的客人,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這裏大旱了多少年了!如果不是我們這間茶館的話,你當綏縣能夠活到現在嗎?早就都被渴死了!我給你們血喝,算是對你們最後的仁慈,但是你們若是如此不識好歹,也就別怪我不講道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