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距離嵐前往學院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了有半個星期左右,唐門的弟子注意力總之會轉移得很快,前幾天熊淵的風雲事件已經被大多數人遺忘在腦後了。而熊淵也因為這半個星期的練習將以前的技藝全部找回來了,而今天下午,熊淵就打算去將那塊寶石鑲嵌在惡魔翼上。
熊淵將錘子握在手上,數十斤重的錘子在熊淵手上就像是石頭一樣被扔來扔去的,但即便這樣灑脫的動作也不能緩解熊淵心中的緊張感。
惡魔翼是怎樣可怕的武器,熊淵是最清楚的,是他親手將這個曾經沾染了無數鮮血的武器再一次打造了出來,他說不準若是這一次這個武器強大到熊淵駕馭不住失控了會發生什麼事。可能會死半個唐門的弟子,或者說血洗唐門,都是有可能的。況且這顆寶石確實有些強了,熊淵怕這樣強大的力量自己真的駕馭不住。
但即便如此,熊淵還是想要冒一次險。所謂天才自然是與眾不同的,不同的地方不在於他們的天賦與力量,而是他們的思想。大多數天才的思想人們是猜不透的,而那些能被猜透的天才,那不是天才,是人才。而熊淵,他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有一股邪勁,沒有人能夠剛剛成為殺手就能釋放出熊淵當初那樣冷戾的殺氣,熊淵骨子裏有一種從魔的傾向,也有對於變強的執念,甚至有那種為了變強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的執念。
這可能是缺點,也可能是優點,前提是熊淵要將它用在哪裏,又要怎麼用。可能熊淵跟魔就脫不了關係,因為他練的劍法——盛陽魔劍——就已經說明這一切了。
熊淵對於強大的暗器的喜愛已經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講明白體會到的了。
而惡魔翼正是滿足他的東西,他又怎麼能不冒險呢?就算是賠上整個唐門又如何?本來唐門不就是殺死自己師傅逍遙子的仇人麼?
現在的熊淵還沒有想到唐門之類的那麼多,他隻知道他所冒的風險,會讓自己喪命,傷害到身邊的人罷了。
熊淵手上的錘子已經不知道第幾百幾十幾次落在他的手上,熊淵一抬頭,見到的赫然是“鐵匠鋪”的牌匾。
熊淵走了進去,幾個光膀子的大漢跟他打招呼。熊淵這幾天因為手藝好又白給人家打造了不少武器,所以長期在鐵匠鋪裏的老大叔級的唐門弟子都很喜歡熊淵,甚至把熊淵當成分離多年的親兒子看。
熊淵也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走到了自己這幾天比較常用的一個爐子前。
“今天又要打造什麼呢?要不給打造幾把大刀吧,前幾天你打造的那一套大刀被一個有錢人給全買走了,現在嚴重缺貨呢!”其中的一個大叔說。
“我今天來是想要給我自己的武器鑲嵌一塊石頭,嗯……可能力量會比較大,會傷害到周遭的一些東西,所以前輩們還是先退出去吧。雖然我會有一些防範措施,但也不敢保證。”熊淵露出微笑對那些鐵匠們說道,他知道可能會駕馭不住,但自己死就算了,不能拉上別人一起。
“嗯……那好,我們就先出去。”那個大叔沉思片刻答應了下來,麵前這個少年的鍛造水平他是很清楚的,既然他都說了會很危險,那還是不要冒險為好。
在除了熊淵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經退出鐵匠鋪之後,熊淵站在火爐前麵,深吸了幾口氣,將惡魔翼和那一塊雙屬性寶石拿了出來。步驟很簡單,將武器燒到略熱發軟卻不散型的時候將寶石按進去,用錘子狠錘幾下用於固定同時一邊慢慢降溫,在這個時候寶石與武器就已經開始融合了。隨後便是認主,認主則要在寶石處滴上精血,這個時候也正是最令人痛苦的時候,這個時候武器中產生了魂,而認主就是馴服這個魂的過程,這個魂會攻擊甚至侵占人的精神力,從而控製這個人,寄生在這個人身上,從此這個人隻能聽武器魂的話。
但與此同時不可以忘卻的還有在寶石與武器融合的過程中會散發出強大的能量,若是守不住的話可能會把周遭的物體全都轟成粉末,若是很不巧地把火爐也給弄碎了,那這個武器和這顆寶石就都廢掉了。
這麼一講,風險還真的是不小。但其實真正做起來比說的還要難得多。
熊淵並沒有立即生火,而是趕快結出龍火陣的印結。
若說防禦,熊淵現在相信論防禦還當真是沒有什麼招數比龍火陣的防禦力更強了。
熊淵手指飛快跳動,卻見一個個印結在他手中結出,很清晰,但也很模糊,若是平常人見了,恐怕隻能看到一團殘影,卻並不知道熊淵在幹什麼。熊淵的手一向很靈活,當初他練古琴也是為了這個,後來暗器機關這種精細的活就更是練就了熊淵一副靈巧的手,而在這個時候,熊淵平時在手上下的功夫的好處就全都體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