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淵聞言,眼睛微微一亮,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給你來那個每周一次的考核了,要不要來試試?”唐鍥猛然想起來,道。
熊淵一聽,可不是好久沒有考核了?當下也是懷念不已,道:“那自然好,這一次有什麼考核內容呢?”
“哈哈,我想我不說你可能已經荒廢了不是?多久沒有彈琴了?”唐鍥笑道。
熊淵這才想起來,自己確實也是好久沒有碰過古琴了,若是再不彈恐怕真的是要荒廢了,現在手都有些生疏了。“倒也確實是好久沒有彈了,這一次的考核內容跟這個有關麼?”熊淵問道。
“考核內容嘛,那就去我那裏好好練會兒琴吧,我且再教上你幾首曲子,最近我譜好的。唉,這人老了也不務正業了,每天就知道琢磨這些個沒用的東西,真是老了啊……”唐鍥輕笑著道。
“哪有,師傅還年輕著呢,還不到五十,正值壯年,怎談得上是老?”熊淵也笑著回應道,說罷才猛然發現師傅好像確實是老了許多,臉上也多了不少皺紋,好像已經快五十了吧?剩不了幾年就五十了。
熊淵與唐鍥向武館走去,一路上聊著一些話題,但熊淵還是對剛才年齡的話題耿耿於懷,道:“對了師傅,我記得不是修為高了就可以續命嗎?天老不也活了很久很久嗎?”
“哈哈,這個呀,能是能,可是奈何你師傅修為還是不到。續命這種事情得要宗鬥師以上才能做到,我啊,恐怕還得幾十年哪……”
兩個人轉眼間已經到了武館,唐鍥抬手示意弟子們不需要行禮,帶著熊淵便向考察的那個房間走去。
卻見那房間裏赫然架著一個古琴,琴很幹淨,顯然是常彈常擦。
熊淵將琴架好,猛然覺得百感交集。
樂曲,往往能讓人的心情更好地表達出來。
抬手,輕撫內弦,渾厚的散音起手,再以按音撫琴,可無論哪個音,都是低音為主,體現熊淵心中的寧靜而穩重,卻似乎也在說唐鍥的蒼老之意。
曲子第一段落下,卻見熊淵又撫中弦,左手按弦,右手四指輪彈,音調連綿不斷,似是優美,實則悲傷,訴的是熊淵與嵐別離的不舍之情;後又略顯輕快,用上了一些泛音,以及外弦清脆的聲音,卻見右手挑勾剔打,左手吟猱撞牽,種種花式齊發,是古琴技術所在,訴的是熊淵對即將又能去學院與嵐重逢以及對新生活的向往。
第二段終,第三段起,這一次則是來回撫弄,多弦同時彈出,聲音浩大,頗有石破天驚之意,氣勢雄壯,雄健激昂,訴的,則是熊淵對於實力變強的渴望,以及他的胸懷抱負。
三段終,以散音彈一下老弦,渾厚的餘音來結束這曲子。很多人的老了都想找到一處風水寶地,過隱居的生活,熊淵同樣不例外。
熊淵這一曲彈完,已經生疏了的手又靈活了起來,熊淵微微笑了笑,抬頭見到的則是唐鍥滿意的笑容。
“你小子厲害啊!”唐鍥一掌拍在熊淵肩膀上,“都學會從心而彈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你若是去當個職業彈琴的,肯定要比現在過得好,都已經會自己譜曲了。”
熊淵聽了唐鍥的誇賞,一時間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紅,還撓了撓頭。
“來來來,看看我譜的這幾曲,我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對的地方,你小子也可以給我提提意見。”唐鍥將幾張宣紙拿來,對熊淵說道。
熊淵又按照那曲譜,從頭到尾彈下來,心想這著實是好曲子,但果真還是有些地方略有不妥,便給唐鍥指了出來,並提出了改進的方法,弄得唐鍥好生快活。改過之後,便要與熊淵共奏幾曲。
熊淵欣然答應,兩人彈琴彈了足有一個多時辰,彈到門外圍著數十個弟子不修煉專心聽兩人彈琴,而兩個人還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次,熊淵隻覺得彈得務必暢快,這種放鬆並不同於平常的放鬆,而是在放鬆的同時還有著心靈的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