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去!
……
當熊淵徹底看不到那牢房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雨,也已經停了。
熊淵現在完全不知道要去哪裏,天下之大,卻沒有他一個人能夠容身的地方,熊淵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了:“回去吧,回到與師傅一直生活著的地方去吧,再也不出來,在那裏隱居一生一世。”熊淵在心裏下定了決心,他現在覺得,他隻要一個人,過得逍遙自在,練練劍法,曬曬太陽,他幹什麼不行非要當殺手?
什麼殺手,什麼拜師,什麼報仇,還有那夏芸,都不在重要了。熊淵覺得他看透了,看透了這人世間的一切,是非恩怨,兒女情長,就如錢財一樣,都是身外之物,生帶不來,死帶不去。
其實熊淵根本就沒有看透,也沒有到看透了的時候。與其說是他看透了,不過隻是放棄了而已。熊淵放棄了世界,放棄了自己,放棄了夢想。
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裏,安逸平庸地等死不是也很好嗎?
於是熊淵回去了,他沒有絲毫的眷戀,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出來了吧。
……
十日後。
一家茶館。
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戴著鬥笠,身後背著劍,似乎是那種在江湖行俠仗義的人,鬥笠壓得完全看不到他的臉。
“來一壺麥茶。”青年說道,店小二走來,一臉鄙夷的表情。麥茶是最便宜的茶水,一看這人就是個窮光蛋,在桌旁呆了半天不肯走。
“來一壺麥茶。”青年重複了一遍,他抬頭看著店小二,眼睛中帶著惱怒,與一絲滄桑。是什麼讓這麼一個不過雙十出頭的青年中能帶著滄桑?沒有人知道在熊淵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因為當時跑得匆忙,所以熊淵完全沒有看清方向,一路上打探了不少消息才找到原先的路,十日過去了,總算是快要到與師傅隱居的地方了,可這地方卻距離那九道山莊沒有多遠,這附近就是當初熊淵被劫走的地方吧。
店小二被熊淵淩厲的目光給嚇了一跳,當下沒敢說話,去泡茶了。熊淵靜靜地坐在長椅上,似是閉目養神,卻是在側耳細聽。
“聽說了嗎?那豪強的壽宴上,所有人都被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客官A。
“誰殺的?這麼狠毒!”客官B。
“是一個殺手殺的,但是那個殺手也死了,是被唐門的暗器給殺死的,那血都是黑的,把一身白袍子都染黑了,嘖嘖……”客官A。
“我看啊,那殺手肯定是被唐鍥所殺的,唐門裏參加豪強壽宴的就他一人!”客官B。
“哼,我看著可不一定,搞不好還是那唐鍥把所有人都殺了呢!那唐門表麵上風風光光,可是卻做這些暗器啊殺手之類的偷雞摸狗的事情,每次老是背後偷襲,不是什麼正派武功!”客官C。
“你呀,別胡扯了,雖然唐鍥是個殺手,但也不會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跟這些人又沒仇,幹嘛殺他們!”客官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