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寫字樓裏,一名身材高挑,衣著光鮮亮麗的美女秘書,踩著她新買的紅色高跟,出現在一位年輕男子麵前。
“李睿先生,下個月亞太經濟合作組織,邀您去參加他們的會議,您看?”
“不去不去,告訴他們我沒有空去。誒,又死了!這關怎麼就這麼難!”李睿玩著手機,沒好氣的道。
“那八國集團首腦會議,您看要去參加嗎?”秘書語氣溫和地問道。
“八國集團?上次被騙去參加什麼二十國集團的會議,害得我會議上睡覺落枕了。”李睿活動了下脖子,換個坐姿繼續打起遊戲。
“那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貿易組織,還有中國足協和中國武協那邊……您看?”
“什麼?國足?”
“他們又來找我做什麼?我早跟那群老頭子了,他們的豆腐腳不行,不適應客場的草皮。他們的生物鍾不行,不適應客場的時差。他們的人品不行,裁判吹哨偏袒對手!”
“哦,對了,還有下雪下雨下冰雹,陽光太好太冷又太熱,對手身體太強壯,對手技術太細膩,門柱幫他不幫我們,對方守門員太牛逼,傷停補時又太短,傷停補時又太長,客場作戰氣氛太差,主場作戰幹擾太大,觀眾不為我們喝彩等等等!這些借口我已經聽了整整5年!叫他們別來煩我了,真的!”
“好的李睿先生,可您今年才4歲呀…”秘書尷尬地揭穿道。
“哦?對哦,我今年才4。那我為什麼會5年?”
正當李睿這樣著的時候,眼前的畫麵突然中斷。
寫字樓不再是寫字樓,辦公室也不再是辦公室,身前的美女秘書,也不再是美女秘書。而是一隻柔軟到有些落枕的方形枕頭。
……
叮鈴鈴!手機鬧鈴響了。
“原來剛才的都是夢啊……”李睿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嘴裏含糊不清地道。
“怎麼做夢,偏偏夢到國足了呢?難道是愛之深,責之切?”
他嘟囔著爬起床,快速的洗漱完畢,然後急急的出門趕去麵試。
……
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冬日的清晨,太陽還在灰色的雲層中打盹。
李睿穿著淘寶買來的西服,踩著父親從老家送來的舊皮鞋。早早的出發,趕去麵試。
“誒,這已經是第十一次的麵試了。”李睿十分哀愁的道。
他今年二十四歲,大學剛畢業不久。因為沒什麼工作經驗,所以一連麵試了十家單位,最後都鳥無音訊。
李睿自嘲自己是狗不理包子。他從鎮上出來,父母供他讀大學不容易。好不容易挨到了畢業,抱著一腔熱血,打算去社會闖蕩一番。到頭來卻沒有一家用人單位肯收留。
李睿愁眉苦臉的走到車站。今他要麵試的是一家民營企業。離開租的房子有好遠的距離。光是車程,就要一個半時。
李睿無精打采的看了看時間。然後他沉默地望向空,擔憂著自己的將來。
“如果這份工作再沒戲的話,誒……我怎麼跟家裏的父母交代。”
正當他這樣哀愁的時候,718路公交車也正好朝車站緩緩駛來。
李睿抬頭看了一眼車內,發現裏麵已是人滿為患。他苦惱地皺了皺眉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交通卡。跟著車外的乘客,朝車門擠去。
“誒喲!別擠了!在擠人都要被你們擠扁了。”一位燙著卷發的大媽,中氣十足地在車內叫道。
“喂,前麵的!再往裏麵走走啊,坐不上這班車,我上班就要遲到了。”一位拎著公文包的中年大叔,一邊擠著公交,一邊抱怨地道。
好不容易擠上了公交,李睿也是被人推搡的出了一臉熱汗。
“誒,現在的人,看起來都不容易呀。”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端坐在車門口的座位上,苦口婆心的道。
李睿無意中看了一眼那老太,發現她麵容消瘦,麵色發黑,抬頭紋眼角紋都十分深邃。她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跟自己已故的外婆,有那麼幾分相似。
正當他這樣看著的時候。座位上的老奶奶,卻突然轉過臉頰,並雙目炯炯有神地對他問道,“夥子,你看得到我?”
“啊?什麼?”李睿被她問得是不明所以。
然而這時,隻見老奶奶卻忽然神秘的微笑了起來,“原來,我要等的那個人就是你呀。”
“啥?什麼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