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大家的看法,與其埋怨別人,不如把責任歸咎於自己身上,因為人通常對自身是最寬容的,不管做了什麼錯事,最容易被原諒的就是自己,那樣子就會減少了很多埋怨。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了賞花的心情,但今天我隻想以桐兒的心去細細品味世界的美好。想起來桐兒也是挺可憐的,才剛出生就失去了父母,後來去了另一個世界生活也好不到哪裏去,回來心靈世界後還遭遇到這麼多傷心事,這麼一想,我不禁為自己的傳奇人生感到驕傲,這一切我都熬過去了,難道不值得驕傲嗎?
暮色四合,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在我想要回去房間時,在走廊上與星軌不期而遇,看到彼此時大家都不自然地一愣,我欲回避,但又感覺太著痕跡了,隻好若無其事地繼續走著。這一刻還真是尷尬,到底要說什麼呢?我們從走廊的兩端慢慢地走近,表麵上我神態自若,心裏卻早已翻江倒海,我不知道星軌現在在想什麼,他看起來同樣的平靜,難不成他和我一樣內心慌亂得很,還是他已經看開了。
正在我為要說什麼而感到為難的時候,星軌突然先開口說話了:“亦琳,還好吧!”很客氣的問候,以至於我感到很陌生。
“恩,我很好。”同樣很客氣的回答,心裏卻酸溜溜的。
對方微微一笑,看起來有點勉強,“這就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簡短的兩句話後,我們擦肩而過。那一刻,隱忍的酸楚和自嘲湧上心頭,真可笑,當初信誓旦旦說深愛彼此的兩人如今形同陌路人,不,如果是陌路人還不至於會讓我心裏有這種酸楚。
我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現在的心境被剛才的偶遇弄得一團糟了,回去隻會再次胡思亂想,還不如繼續走走。這會兒我看到了一心大師在獨自在石凳上泡茶,於是饒有興致地走過去看看。
“一心大師,可以讓我喝杯茶嗎?”
大師嗬嗬地看著我,說道:“姑娘請坐,老衲今天難得有這雅興,當然要有個伴。”大師說著已經給我倒了一杯茶。
在現實世界時,我不是那種喜歡自己泡茶葉喝茶的人,通常去超市裏買幾包現成的茶包回去泡著喝就是了,這是現代化所給予的方便,但同時它也帶走了一些無形的東西。
“姑娘是不是有心事呢?”一心大師問道。
現代社會裏很多明星或富人,他們很多時候有煩心事時都會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這些年還有向出家人傾訴的趨向,有的甚至直接入教,做半個和尚或尼姑,通過佛教他們往往能重新認識自己,看透過去,從而放下許多凡塵往事。
“大師,你說兩天後我應不應該跟外麵的百姓去見新的聖女呢?”我直接了當地把問題提出來。
大師再次給我倒了一杯茶,我連忙道謝,然後大師說道:“有些事情隻要目的達到了,就不要去管是什麼手段,人往往就是因為過於顧慮應該坐馬車還是走路而耽誤了時間,甚至可能還會忘記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你首先問問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吧!”
我的目標?回想這半個月來發生的事情,我為什麼會再次來到心靈世界呢?是因為心安、格貞、慧娟,可能還是因為星軌。“我現在想做而且能做的就隻是救出慧娟和格貞。”我如實說道。
大師嗬嗬一笑,“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看著茶杯底部那一點殘餘的茶渣,我似有所悟,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有時候就要放下手段,既然這次有機會可以再見到慧娟,那我就要把握機會。我心境再次明朗起來,說道:“一心大師,我明白了,謝謝你!”
說完欠欠身子,準備要走,但卻被大師喝住了,“桐兒姑娘,有一件事老衲之前還沒告訴你的。”
我一愣,好奇地問道:“大師你請說吧!”
一心大師眉頭一皺,要說的事情好像挺嚴重的,於是我也緩了緩兒戲的表情,嚴肅起來。
“當初魔王是因為神心裏的惡念而誕生的,他是沒有形體的惡靈,他之所以急於尋找自己的傀儡,隻怕還另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