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開(1 / 2)

當四方混沌解開時,我們出現在一條小河旁邊,星軌一直緊緊地抱著我,而紅芸就抱著泣不成聲的鹿兒。放下小梅,讓它到河邊去喝水後,我來到鹿兒身邊,抱著他,說:“鹿兒,以後就由姐姐來照顧你,你不用怕。”

鹿兒抬起頭,看著我,眼睛裏充斥著悲傷和淚水,他撲到我懷裏大聲哭著,“爺爺……爺爺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就像爸爸媽媽那樣?”

輕輕地拍著他的頭,我把頭貼在他的頭上,隻能以沉默來表達自己的安慰,在這種時候,“不要哭”這類話我真的說不出口。

從離開河邊到投棧,鹿兒的情緒還是很不穩定,一直到深夜,才抽泣著睡去。今天我也很累,但實在是睡不著,腦海裏不停想起阿桑老伯說過的話,“亦琳姑娘,鹿兒就拜托你照顧了,你是這個國家的聖女,你不可以死,希望你能拯救卿紅國。”

我是聖女?我有著強大的力量?怎麼可能呢?如果我是聖女,為何又會被通緝?如果我有力量,為什麼每次有危險自己都隻能是幹著急?這不是很矛盾嗎?但回頭一想,當初是一個女孩叫我來這個世界的,她也說過類似的話,說我要拯救這個世界,還有金平鎮的事也很詭異,或許這真的是真的。隻不過,這條項鏈到底我是怎麼得到的,它到底是不是我的?還有,我該怎麼救這個國家?我救了這裏又怎麼回到我的世界?還有,那個女孩又是誰呢……一大堆的問題困擾著我,我的頭快要爆了。

揉揉因精神過於集中和緊張而發疼的太陽穴,我趴在桌子上傾聽著夜的寂靜和心的躁動。

突然想到了星軌,今後他還會和我們在一起嗎?我不是什麼通緝犯,他也沒必要實現我們當初的承諾了,可是……我不想他走,或者說他走了之後我害怕自己不能適應這種變化,心裏會變得空蕩蕩的,這麼想著我的心緒更加淩亂了。

這時外頭傳來開門聲,我神經一繃,條件反射般站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砰砰地跳,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的腳不知不覺跟著出去了。出了客棧大門,我看到了那個身影,那個一直以來陪伴著我的人。

“這麼晚了,還不睡嗎?”星軌連頭都沒有轉過來,看都沒看我一眼。

“為什麼要走?”我的眼淚開始打滾了,為什麼?為什麼我會不自覺地哭?

“你是聖女,我沒理由緝捕你。”他還是沒有回頭,真殘忍。

“難道我們之間就隻有金錢關係嗎?這些天你對我的關心都是假的嗎?”告訴我,星軌你告訴我不是,我的心很害怕。

他轉過身來,還是一向的冷漠,“你知道獵人的首要條件是什麼嗎?就是不能對獵物產生感情。當你還是我的獵物時,我對你的一切隻是逮捕前的準備而已。”

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在烏氏陵墓一個獵人會為獵物犧牲自己,我不相信他昨天和我散步時說的話會是一個獵人對獵物說的,我也不能相信,當我在大火中快要暈倒時,他的懷抱隻是為了緊緊地抓住獵物。

“但我現在不再是你的獵物了,你就不能為了我留下來嗎?”我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出這話。

“既然不是獵物,就沒有必要再去糾纏,”他抿了抿嘴,“難道你認為不應該是這樣嗎?”一陣風吹來,拂動著我那沾著淚水的發梢,他又轉過身去。

“不要走,”我大喊出來,眼淚順著臉龐不停流下,“如果說……如果說我喜歡你,你會願意為我留下嗎?”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同時樓上也傳來了騷動聲。

“獵人對自己的獵物從來都沒有過感情。”說完他徑直往前走了,他的背影很深沉,但又沒有一絲的留戀,而我癱坐在地上,眼淚沒有聲息地往下流。

紅芸從客棧裏出來,見我坐在地上立刻過來問我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