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鹿兒的身世我也感到很悲傷,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他們,但與鹿兒相比,我是很幸福的。
我出去看鹿兒,星軌和紅芸繼續留在屋內。原來小梅是一隻小花鹿,它還沒有長出角,性格也很溫順,抱起來就不停用鼻子親人,很可愛啊!
鹿兒說:“他是我的好朋友。”
“鹿兒喜歡小鹿,所以叫鹿兒,你們很般配啊!”
“恩恩,因為母親也喜歡小鹿。”
鹿兒說到他的母親,為了避免觸動他不開心的回憶,我隻好裝作沒聽見。“鹿兒你還喜歡其他什麼動物嗎?”我故意岔開話題。
“我喜歡很多動物,小狗、小貓、小豬等等等等,但我不喜歡人,他們都會欺負爺爺和我,家裏的東西都給搶光燒光了,今天連我們最後一塊通靈鏡也不放過,真是太可惡了。”
小孩子滔滔不絕地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不快,我的心突然感覺很酸,這才多大的孩子啊!怎麼就好像一個老氣橫秋的大人?怎麼就像是我的影子?我把視線轉移到屋裏頭,星軌和紅芸還在聽阿桑老伯講通靈的事,這時星軌把頭轉過來,和我四目相對,我顰蹙著眉頭,慢慢地轉回到鹿兒身上。
“鹿兒,姐姐答應你,姐姐會保護你和爺爺的。”不知為何,我竟會說出這般不自量力的話,難道是因為我也曾經希望有人會跟我說這種話?
但鹿兒好像什麼都沒聽見,自顧自的繼續跟小梅玩兒。
傍晚,星軌叫我到外頭一起走走。我很奇怪他哪來這般雅興。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有興致叫我出來散步呢?”
良久,星軌才回答說:“見你今天皺著眉頭的樣子,想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鹿兒家附近都是一些農田,還有一條小河穿過這一帶,鬱鬱蔥蔥的雜草就長在河邊,欣欣向榮。這個世界沒有大城市的喧囂,卻也有各自的苦惱和悲傷。
“我不知道,隻是感到很迷茫,不知何去何從罷了。不知生為何物,死又覺得可笑和不甘心。”這些沉重的話我從不跟朋友說,就怕嚇著大家,有時候自己也會被自己這些想法嚇倒,其實我有必要去想這些東西嗎?
“人一生出來如果知道自己的路,知道自己的使命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沒有了選擇的權利,沒有經曆過自己尋找的過程,這條路會走得很虛。所以你不必要擔心現在的迷茫,因為你並不是不在意,既然在意、有用心去想,那就是在尋找中。”
星軌說的好像很有感觸,雖然我還沒能理解全部意思,但我還是很感謝他的關心,至少在這一刻,我認為他是真心的。
“看,那座山很漂亮。”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鹿兒家背後有一座很特別的山,它的山頂被紅霧彌漫,是楓葉紅,很漂亮,又很神秘。
“那是桑普山,是我們通靈族的發源地。”阿桑老伯說,“你們有見過鹿兒嗎?我剛才叫他出去摘一些青菜回來,都快一個時辰了,還不見人。”
我們都搖搖頭,表示沒有。我想起了剛才對鹿兒說的那句話,就說:“要不我去找找。”
就在這時,鹿兒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氣還沒順就說:“爺爺、爺爺,不好啦!村長帶著很多人朝我們這邊來。”
“他們怎麼就不肯放過我們?”阿桑老伯竭斯底裏地喊,“這麵鏡子是不可以燒毀的,不然就會帶來禍害的,他們怎麼就不相信呢?”
“我們走吧!老伯,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們的。”我看了看星軌和紅芸,他們也點了點頭。
阿桑老伯拿出鏡子,我抱著小梅,我們一行人就往桑普山逃去。
“爺爺,村裏的人不是說不要上這座山嗎?”待我們在半山腰休息的時候,鹿兒突然提出了這個問題,我們三個對這座山也就更加疑惑,這裏不是通靈師的發祥地嗎?
阿桑老伯喘完氣後,神色凝重,他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沒事的,隻要我們不上山頂。村民不會上這座山,我們就在這兒等著,等他們走後,我們再下山。”
總覺得阿桑老伯有很多事沒有說出來,有很多秘密。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不知該做什麼,就捧著小梅在玩,這小家夥真好,不管什麼情況照樣可以很開心。它不停地用吻碰我,還把我十字項鏈的繩子咬出來。這時,阿桑老伯突然很激動地說:“亦琳姑娘,你那是什麼?”
“是一條十字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