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們這麼快就追過來了,還真應該誇獎一下。咦,怎麼是兩個小不點了?你們不是官兵吧!”
從洞內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女人,手裏拿著一袋東西,看起來沉甸甸的,還說這般莫名其妙的話。
“看來是一個盜墓賊吧!”星軌對對方說,“我們隻是路過而已,既然河水不犯井水,就沒必要糾纏。”
那女的笑了笑,算是默許,就從我們身邊跑過,而她的視線在我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接著她停下腳步,說:“看來這次有麻煩了。”
星軌馬上把背後的劍取出,對著的不是那女賊,而是洞口,“亦琳,你要小心,官兵來了。”
“怎麼這麼快?”仔細一聽,果然外頭傳來了馬蹄的聲音,還有很大的騷動聲。這個陵墓隻有那麼一個出口,現在給官兵圍住,能夠逃走的概率一點也不高,這時星軌也緊縮著眉頭了。
“小子,別會錯意,那是來抓我的。怎麼你們也得罪了官兵?”
不經意間,洞的前方越來越亮,接著很多火把都攢聚進來,“紅芸,這次不會再讓你逃掉的了。”帶頭的那個士兵說,想必他就是這些士兵的頭兒。
“白統領,每次都是這句開場白,你就不會換點新鮮的嗎?”
那白統領被氣得咬牙切齒,“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怎麼有三個人?居然還有同黨,難怪你這麼囂張。”
“我們隻是路過這裏,正想著要走。”星軌說完,拉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向前邁去,剛走了幾步,有兩個士兵就拔刀相向。
“不可以走,”白統領說:“不管你們說的是真是假,紅芸是個慣犯,她偷的東西足夠她坐幾輩子牢,她有同黨也並不出奇,總之你們先跟我們回衙門,待調查清楚了,自會放你們走。”
看樣子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但如果跟他們回去,很快就會發現我也是通緝犯。雖然星軌告訴過我,我的通緝令是他在衙門的機密文件裏偷的,那裏收藏著一些內部犯罪分子的資料,不會在全國公布,但如果我出現在衙門,肯定有人會認出我。既然這樣,那現在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
或許星軌想到了和我同樣的想法,他的手緊緊地牽著我的手,然後望向那個被稱為“紅芸”的女賊,隻見紅芸的眼珠子向後一動,轉身往洞的深處跑去,星軌也帶著我跟著紅芸跑。這時我們背後的那片火光隨著一聲“快追”後也如潮水般顛簸湧入洞內。
星軌拉著我奔跑的速度很快,我的腳就好像不聽使喚般交錯著。這時紅芸邊跑邊說:“我有個辦法可以逃出去,但我們之中要犧牲一個人。”
話一出口,我們都停下來,那一瞬間在微妙的光影下,紅芸看著我和星軌,星軌一直看著紅芸,他的眼神很堅定。我們背後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不想再猶豫了就開口說:“我留……”
“我會留下來,”星軌搶過話來,“你要保證可以帶亦琳到安全的地方。”說完他又拉著我繼續奔跑。
我的心砰砰地跳,看著星軌的背影,這種溫暖讓我有些承載不住。“為什麼不留下我呢?”我忍不住問星軌。
“如果我被抓了,能夠被放還的幾率大很多,你答應我明天在靖城鎮東邊的十裏亭等我,如果過了辰時我還沒出現,那你就不要再等了。”星軌這話讓我很感傷,怎麼聽起來就像是生離死別似的,而事實上我和他的關係一點也不熟,準確來說,我們隻是彼此利用而已,為什麼我會感到傷心?為什麼他又會願意犧牲自己呢?
我們跑到了陵墓的內室,因為沒有點燈,這裏很暗,隻能看到以拿著燭台的紅芸為圓心兩米範圍內的地方。星軌拿過紅芸手中的燭台走到內室的正中央,他的旁邊就放著一個巨大的石棺,而紅芸和我就貼著靠近入口的洞壁。很快騷動聲越來越近了。
“哈哈哈哈!到盡頭了,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星軌一步步向後退,官兵也跟著進入,這時洞裏的光線足夠亮了,星軌就狡黠地一笑,白統領說:“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紅芸拿出一個貝殼,大喊一聲“開”,水就從貝殼內湧出,又在洞頂噴灑而下,這一瞬間,所有的火把都熄滅了,紅芸就牽著我趁機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