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整隻大船竟淩空飛起,去勢如電,向遠方疾射而去,氣血翻騰,渾身幾無完膚的玄真五人被帶起的罡風刮得翻翻滾滾,直墜到江麵才站定,不過他們卻像是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忘記了身上已寸縷皆無的狼狽,同時呆呆的望著那艘在水天之間,冉冉而去,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的樓船,用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喃喃念道:“金丹,法寶,天!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啊,”
此時樓船上,淩蒙的表情並不比五人強多少,也同樣目瞪口呆,這五年時間,他的見識已經不算少,但此時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住了,不說那件威力足可驚天動地的法寶,就是紀萱的修為,也讓他震駭已極。
要知腳下這艘大船並非法物,而是一艘普普通通的木船,想要以自身修為將其裹住,升空飛行,其難度怕是比搬動一座大山還要困難,而更可怕的是雖然隻能看到紀萱綽約的背影,但從她父親的年歲看,她的年紀絕不會太大。
隻用了五年時間,便修成了五行靈氣,實力差不多已可與練氣七層中期強者持平,淩蒙的內心深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自以為傲,但此時看了紀萱的實力,他才知道什麼是井底之蛙,一葉障目了。
不過也因此,他的好勝之心也同時被激起,古語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淩蒙雖然從不以君子自居,但內心中自強之念卻比任何人都強,這自然與從小受淩延風的言傳身教有關,但更重要的卻是因自身資質奇差,偏偏又身入對資質要求奇高的禦靈宗紫靈殿外院內穀。
不自強自立,便隻有被淘汰的命運,而淘汰的結果便是死亡,所謂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增益其所不能,艱苦的環境,痛苦的磨礪,造就了他不服輸的性情,他以前所見的天賦絕佳者不過是方芸兒、金鵬以及內穀一眾強者,他不但逐漸迎頭趕上,甚至已超出很多,心中自然有些自滿。
此時發現世上居然還有紀萱這種可怕的修練奇才,他不但沒有絲毫氣妥,心中反而隱隱有一絲興奮之意,這就尤如一個登山高手在發現了一座插天高峰後,心中不會因其高大而頹喪,反而會興起征服的欲望一樣。
勁風呼嘯,天地震鳴,紀萱的修為確是強橫之極,以璀璨的霞光卷住樓船,飛行的速度仍駭人聽聞,幾乎隻是十幾個呼吸,便已飛出了百裏之遙,隨著明豔的霞光徐斂,巨大的樓船緩緩降下,平穩的落在了水流平緩的潛滾江上。
甲板上的眾人似是對紀萱的能力早已盡知,因此臉上的神色雖然震憾,但卻並不如昆吾派玄真五人以及淩蒙那麼誇張,眼見樓船落水,十幾名雄壯大漢齊齊走向了後麵的舵樓,而幻萱也扶著她的父親緩緩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