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沒想到真正展開身法的淩蒙同樣不慢,在突然撲空的一瞬間,收縮的雙腿突然向下一蹬,同時上身右扭,居然瞬間轉變了方向,如同挪移般一閃便突兀的到了他近前,隨著右臂疾抬,巨大的白色手爪扭曲著猛抓而來。
厲驚虹隻得扭身橫跨,身形一晃,倏爾消失,遁術是一種結合了陣法、符錄以及自身元氣、精神力修習而成的一種特殊法術,真正的遁術,在凡俗大陸早已失傳,隻遺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遁術身法。
經常研習奇門遁甲的淩蒙,對於遁術並不陌生,雖然隻是一知半解,但一是禁製光罩範圍不過二十丈,空間有限,二是厲驚虹的這種借鑒而來遁術身法確實不夠高明,在淩蒙全力以精神力鎖定之下,通過輕拂的氣流,掌握他行動的方向並不困難。
眼見厲驚虹再次遁形,淩蒙雙腳用力蹬地,身形也突然消失了,隨即出現在右後方十幾丈外,剛剛幻現的厲驚虹隻覺勁風撲麵,一驚之下腳下急踏,再次消失,而迅疾撲至的淩蒙身軀一扭,也同樣再次消失。
眼見禁製光罩內風雲突變,本來占盡了上風的厲驚虹不知為什麼突然收劍而退,而狼狽不堪的淩蒙倒神氣起來了,居然主動發起了攻擊,一幹入門弟子與世家子弟不由都莫名其妙的睜大了雙眼,特別是看著兩人倏閃倏現,宛若白晝幻形般的身形,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大多數雖不懂遁術,但修行幾年的他們卻知道,隻有速度快過瞳孔的追攝,才會發生這種如同幻形般的異象,在場的眾弟子雖然屬性各異,但修行的無一不是禦靈宗高級法訣,眼光之敏銳比普通人高明百倍,以他們的眼力,居然都追攝不到兩人的身形,其行動速度可想而知。
剛才還滿臉興奮的衛奇濤此時卻不由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道:“七哥這是怎麼了,明明再有幾劍就解決了,好好的幹嘛不攻了,”雲英理智得多,輕輕歎了口氣,道:“這小子狡詐發狐,如果我沒猜錯,七哥怕是吃了什麼暗虧,這一戰看來勝負難料啊。”“不會吧,以七哥的實力,怎麼會……,”說到這,衛奇濤說不下去了,因為禁製光罩內的厲驚虹已被追上了。
“篷,”的一聲大響,在連續七次遁形被淩蒙識破後,厲驚虹終於被迫無奈的催動了沉棠木劍,與淩蒙硬拚了一劍,隨著狂濤怒湧,勁風如潮,額上已有汗跡的厲驚虹雖然仍略占優勢,卻不由自主的向後疾退了幾步。
不過,在站定之後,他的氣勢卻突然一變,雙目中的懾人光芒徐斂,麵上的傲然、自負、不可一世的神色一掃而空,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變得平和起來,不過如果細看就會發現,在平和的外表之下,他的身上卻透出一股比以前更令人心悸的氣息。
淩蒙立即便發現了他的變化,這一瞬間,他隻覺全身的汗毛都根根倒豎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突然從心底湧現出來,所以他幾乎是本能的停下了卻步,厲驚虹的雙目中露出一種淡漠,卻又直透人肺腑的神秘光芒,直視著他道:“我以前小看你了,你確實很強,接下來我會拿出真正的實力對付你,”
淩蒙雖然不知道他所謂的真正實力是什麼,但眼見他氣息大變,眼中的光芒從容而淡定,知道接下來的攻擊,怕是真的不易對付,深深吸了口氣,他淡淡一笑,道:“那我倒要領教了。”
厲驚虹眼中神秘的光芒突然暴漲,冷聲道:“既然如此,你就自求多福吧,”說著麵色陡然變得莊嚴、鄭重起來,雙手握住沉棠木劍的劍柄,兩腿微分,隨即豎劍上舉,當手與眉齊時,沉棠木劍突然一振,嗡的一聲,長達兩丈,寬近一尺的黑色巨劍中竟突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劍鳴聲。
緊接著巨劍周圍,空間似乎突然一陣扭曲,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一股股狂暴的氣流像是發瘋般向四外鼓蕩,於此同時,一道道淡綠的木係靈氣則不斷從四麵八方向厲驚虹身邊彙聚,最後形成了一百零八道靈蛇般的碧綠氣流,圍繞著他不住旋飛狂舞。
而此時厲驚虹的身軀竟像是失去了重量般,緩緩離地升了起來,整個廣場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厲驚虹的身上,雖然沒有人知道,他運轉的是什麼法訣或是法術,但隻看這起手式,便知他這一擊絕對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