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淩蒙,兩名真傳弟子卻像不認識他一樣,那個顴骨突出的青年冷喝道:“小子,你哪來的,不知道這是禦靈宗紫靈外院嗎,不想活了,”淩蒙知道他這是找茬,不過此時他桀驁的性情已收斂不少,有了些反璞歸真之意,因此毫不在意的一笑道:“兩位大哥,兄弟是這一界的入門弟子淩蒙,因為出外捕捉妖獸,入門弟子法衣毀了,所以才觸動了禁製,能不能先讓我進去,外院的幾位管事及屠副總管都認識我。”
那名黝黑的中年弟子皺了皺眉,道:“你說你是入門弟子,我們怎麼不認識你,放你進去,說得輕巧,出了事誰負責,”淩蒙一笑,伸手一招,掌心上多了兩枚晶瑩透明,但卻隱隱透出龐大精神力波動的魂力晶球,道:“這是用二級厲鬼祭煉出來的,你們兄弟看守外院也夠辛苦的,這個算是小弟的一點心意,”
說著運靈氣一彈,兩枚魂力晶球輕飄飄向兩名真傳弟子飛去,這兩名真傳弟子自然認識淩蒙,不過是因為上次的事,所以故意難為他一下,沒想到他這麼上路,這一枚魂力晶球最少也值上百獎賞金星,所以收了兩人收了魂力晶球,麵色不由同時一緩,正想放開禁製,讓淩蒙進來,卻沒想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緊接著一個身材矮小,雙頰如削,麵目陰冷的三十來歲青年男子緩步走出了光罩,這青年男子身材雖然不高,但氣勢卻淩厲已極,雙眼中射出的光芒簡直如同閃電般鋒利,甚至讓人一觸便有一種心驚膽跳的感覺。
看到禹桀居然親自出麵了,淩蒙心中也不由自主的一跳,按常理來說,自己丟失法衣,誤觸禁製,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即使禹桀發現了,也不應該過問才是,他不由有了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隻聽禹桀用他特有的尖利卻沙啞的聲音低聲問道:“怎麼回事?”那個顴骨高聳的青年立即答道:“這個入門弟子因捕捉妖獸,以致法衣撕毀,是以誤觸了禁製,沒什麼大不了的,”卻沒想到禹桀突然一翻眼皮,道:“你認識他,”高顴骨青年猶豫了一下,卻聽禹桀已厲聲叱道:“不認識你就敢放他進去,混蛋,他如果是其他門派的奸細怎麼辦,出了事誰負責,你嗎,”隨即又指著那名臉色黝黑的弟子鼻子道:“你能負責嗎?”
兩名真傳弟子都是跟隨了他多年的人,這一瞬間便已明白這位瑕疵必報的禹管事要拿這事作文章了,所以立即齊聲答道:“是,是,弟子錯了,居然差點讓一個不認識的家夥混進去,”禹桀根本不看他們,轉頭盯著淩蒙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本派的入門弟子,沒有法衣就不能進去,這是門規,好了,看你年紀還小,這次我不和計較,但你記住,如果你敢再觸犯禁製,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一定嚴懲不怠,滾,”
淩蒙道:“禹管事,你可以找屠……,”“滾,”不等他說完,禹桀衣袖一揮,狂風驟起,一股青蒙蒙的勁氣直接卷到了淩蒙身上,將他撞飛了十幾丈遠,嘭的一聲,摔落在地上,淩蒙一口血噴出,顫顫微微的爬起來,催動步雲履,轉身便向遠處疾射而去。
看著淩蒙逐漸隱沒在黑暗中的身影,禹桀雙目中陰冷的寒芒一閃,隨即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了,那兩名真傳弟子彼此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迷惑之色,他們不明白,禹桀既然想要刁難這個入門弟子,怎麼又虎頭蛇尾,草草的把他趕走就算了事了呢。
淩蒙禦使著步雲履,貼地飛射出十幾裏,眼見前麵出現了一片密林,當下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直到密林最深處,他猛的躍上一株足有合抱粗的巨樹,以精神力慢慢感應了一下四周,這才輕籲了口氣,抹了一把額上密布的汗珠。
淩蒙確實有些害怕了,禹桀踏出禁製,雖然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他卻能夠感覺出,在掃過自己身上的碧水藍衫和腳下的步雲履時,他眼中突然閃現出一絲貪婪之色,盡管很隱蔽,但淩蒙現在的精神力比禹桀還要高出不少,哪會感覺不出,而且隨即他便發現禹桀已對他動了殺機,那是一種極為冰冷極為可怕感覺,甚至讓他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穩了穩心神,淩蒙心念一動,身上的碧水藍衫突然從身上飛了起來,鼓鼓蕩蕩,飄浮在樹梢的上空,借著明亮的月光,打量著衣衫背心處,那一個隻有米粒大小,渾身透明,卻被碧水藍衫映成了藍色的小蟲。